她走了幾步,看到謝子商,然後反應過來像誰了,她邊走邊看。

    蘇鴻山也出來了,見狀道,“你看什麼?”

    許氏道,“你有沒有覺得那賈大夫的背影很像咱們寞兒?”

    許氏不說,蘇鴻山還納悶爲何覺得賈大夫很親切了,原來是像寞兒。

    蘇鴻山笑道,“天下之大,容貌相識都有,何況只是背影,咱們寞兒要能有賈大夫的醫術,我做夢都能笑醒。”

    這倒也是。

    寞兒打小就不大愛看書,更何況是尋常人都不看的醫書,只怕見都沒見過。

    許氏進屋,蘇鴻山朝涼亭走過來,蘇寞心累,她能說她怕和蘇鴻山還有許氏待久嗎?

    她女扮男裝能瞞過別人,未必瞞的過自己爹孃,爲了不讓自己露餡,她連手背和脖子都抹黑了些。

    蘇鴻山走過來,謝子商起身行禮。

    蘇鴻山笑道,“我看你氣色一天比一天好,可是病情有所好轉?”

    謝子商點頭,“不瞞岳父大人,這些天賈大夫一直在幫我醫治,病情已大有好轉。”

    蘇鴻山眼底閃過激動,“能痊癒?”

    “嗯,”謝子商點頭。

    蘇鴻山那叫一個高興,拍着謝子商的肩膀,“好,好,寞兒是個有福之人。”

    因爲激動,蘇鴻山拍手的力道沒控制好,疼的謝子商顫了下額頭,忙道,“能娶到寞兒是小婿的福分。”

    蘇寞坐在那裏,看着這翁婿倆你來我往,都不知道要不要吱個聲。

    蘇鴻山坐下來,看着蘇寞道,“我看賈大夫年紀不大,醫術卻這般過人,不知師從何人?”

    蘇寞心累,本來謝子商就好奇她是怎麼瞞過自家爹孃學的醫術,結果她爹還當着謝子商的面問,蘇寞明顯感覺到謝子商落在她身上的質疑和探究又深了兩分。

    蘇寞笑道,“蘇老爺誇讚的過早了,等雲三老爺病癒了再誇我不遲。”

    蘇鴻山笑道,“就憑你一針就讓老王爺胳膊恢復,這誇讚你就當得。”

    “小女嬌生慣養,從未做過煎藥這樣的粗活,賈大夫爲何留下小女煎藥?”

    蘇寞眨了下眼,道,“蘇老爺要聽實話嗎?”

    “請說,”蘇鴻山道。

    “我嫌她跟來礙事。”

    “……”

    謝子商在一旁喝茶。

    聞言,直接就嗆了起來。

    她這實話可真夠實誠的,實誠到都不知道叫人該怎麼接話。

    蘇鴻山直接就懵了,蘇寞輕咳一聲,道,“開玩笑的,令愛對醫術頗有興趣,也頗有天賦,我留她在藥廬幫忙打打下手而已。”

    說完,那邊李管事買了藥回來,蘇寞當即起身道,“我去煎藥了。”

    蘇寞逃似的出了涼亭,謝子商強忍着纔沒有扶額,煎藥的事他也幫不上忙,翁婿倆就在涼亭閒聊。

    蘇寞在迴廊下煎藥,這劑藥附子用量大,煎藥的時間至少要半個時辰以上,然而就這半個時辰,雲三老爺過的都很驚險,幾次喘不上氣來,若不是大夫就在府裏,根本等不及去請大夫,人就沒了。

    差不多半個時辰,蘇寞進屋給雲三老爺把了個脈,出來又等了一刻鐘,然後才把藥倒到碗裏,端進屋。

    彼時,雲三老爺已經病的嘴都張不開,藥根本喂不進去,而且只這一碗藥,若服下的劑量不夠,效果會大打折扣。

    雲三太太站着一旁,哭到幾乎暈厥,蘇寞把藥往她跟前一送,“你用嘴喂三老爺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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