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商說的時候,那邊兩官兵很喫力的擡大箱子,下臺階的時候腳一滑,大箱子脫手砸下去,從箱子裏倒出不少黃金來。

    滿滿一箱子的黃金,陽光下別提多刺眼了。

    因爲查抄路被封了,陳青過去通融了下,坐上車轅,就趕着馬車從鎮國公府前過去了。

    蘇寞注意到鎮國公府門前大石獅子上都結了蜘蛛網,確實透了一股子蕭索的味道,可因爲有這麼多官兵,又好像鎮國公府又恢復了從前的喧鬧繁華。

    半盞茶後,馬車在信王府前停下。

    蘇寞迫不及待的鑽出馬車,謝子商看了一眼,趕緊把她拉了回來,這一用力,蘇寞直接倒他懷裏去了,腦袋砸到了謝子商鼻子上,蘇寞道,“你幹什麼?”

    謝子商疼的捂住鼻子,他這鼻子是不是和她有仇,老被她撞,他伸手去摸蘇寞的耳朵,蘇寞臉騰的一紅,想罵謝子商,結果謝子商手攤開,掌心一隻小東珠耳墜。

    蘇寞懵了,她怎麼這麼粗心,竟然只摘了一隻耳墜,剛要這麼下去了,還不得把人驚呆掉。

    蘇寞先下馬車,謝子商捂着被撞流血的鼻子隨後,小廝上前行禮,“姑爺可算來了,蘇老爺等您和賈大夫半天了。”

    謝子商和蘇寞快步進府,兩人直往內院走,然而小廝道,“姑爺,這邊……”

    小廝指的是信老王爺書房的方向。

    這下蘇寞和謝子商心都往下一沉,擔心是信老王爺出了什麼意外,但小廝神情並不急切,要出事的事信老王爺,小廝絕不會這樣。

    到書房門口,蘇鴻山迎出來,他雙目赤紅,看的蘇寞心驚肉跳,等進屋就知道等着救命的是誰了,是李叔。

    是蘇鴻山最信任的人。

    蘇寞和半夏她們一樣都叫他李叔。

    而此刻,李叔正趴在小榻上,後背被血浸透,肩膀處還中了一箭,胳膊上的劃傷都不用提了,已經是小傷而且包紮過了。

    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蘇鴻山聲音哽咽,“還能不能醫治?”

    “我盡全力。”

    蘇寞只能給這樣的答覆,因爲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保他不死。

    蘇寞上前替李叔檢查傷口,才發現箭上還有毒,當即給他把脈,越把脈眉頭越沉,蘇鴻山問道,“怎麼樣?”

    蘇寞道,“只能福大命大,他中的是劇毒,活不過一時三刻,但因爲箭傷和後背上傷緊挨着,反倒因爲失血過多,大部分的毒血都流了出來,反倒保住了他一命。”

    說完,蘇寞讓陳青把包袱給她。

    包袱裏是一對瓶瓶罐罐,她找出一小瓷瓶,從裏面倒出一顆小藥丸,喂李叔服下。

    這顆解毒丸只能暫時壓住毒性,解毒還需要另外開方子,更急的還是給李叔後背上的傷止血,她晚到一刻鐘,就真的一成把握都沒有了。

    蘇寞一邊讓丫鬟把後背處的衣服撕開,一邊讓丫鬟準備針線,她去那邊寫方子,把方子交給陳青,她從托盤裏拿過針線就彎腰開始縫傷口。

    這一幕,看的端托盤的丫鬟渾身直哆嗦。

    哪有人把傷口當衣服縫的啊……

    信老王爺也在一旁,看的眸光一縮,他久經沙場,見過太多受傷的將士,最起碼的止血包紮他都會,但從未見過這樣止血的。

    他的嫡次子,也就是雲葭的二伯,就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止不住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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