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懂爺爲什麼覺得這回的更好吃了,上回是含了醋喫的,這回心裏塞了蜜糖,哪怕就是炭,也是這回好喫啊,哪曾想烤鴨是信安郡王派人送來的,這不是撞大少奶奶槍口上去了麼?
以大少奶奶的脾氣,爺以後都別想喫她做的菜了。
陳青有點同情自家爺,但更多的是想笑。
這樣陰差過來陽錯過去,爺想俘獲大少奶奶的心真是太難了。
最後那兩隻烤鴨都便宜了陳青。
蘇寞直接去了藥房,半夏安慰了她一通,蘇寞也知道不該生氣,畢竟人口味不一樣,有些喜歡清淡,有人口味重,不能強求,但她就是生氣,控制不住。
喫午飯的時候,謝子商兩次給她夾菜,蘇寞都沒理他。
吃了半碗,蘇寞把碗筷放下起身就走,只是一起身就被謝子商抓住手,直接帶到懷裏,謝子商道,“我都還沒生氣呢,你還先生氣了。”
蘇寞氣炸了,“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努力掙扎,換來的是越抱越緊,謝子商道,“你去給我做烤鴨,結果拿別人做的打發我,我要說這回的不好喫,你還不得把烤鴨呼我臉上?”
“再說了,就算上次的更好喫,那也不是給我做的,我娘子給我做的烤鴨不及給別人做的,我不要面子嗎?”
蘇寞,“……”
一時間,她竟無法反駁。
陳青在樹上給自家爺豎了個大拇指。
高。
照着架勢,爺拿下大少奶奶指日可待。
見蘇寞無話反駁,謝子商趁熱打鐵,“許我的烤鴨什麼時候做?”
蘇寞瞪他,但又覺得不佔理,道,“等我有空再說。”
蘇寞被他抱坐到凳子上,筷子也塞了過來,蘇寞一邊扒飯一邊想自己是怎麼突然就從佔理變成理虧的……
這個問題她想了一個下午,然後就到了晚上。
昨晚住的巡城司,兩人擠一張牀,想起來就尷尬,還是靜墨軒好,蘇寞麻溜的給謝子商鋪地鋪。
謝子商從書房看書回來就看到這一幕,看着蘇寞忙的不亦樂乎,他臉就有些黑。
見他進來,蘇寞起身坐到牀上道,“地鋪鋪好了,很軟。”
很軟他也不喜歡。
謝子商沒說話,坐下來喝茶。
一盞茶喝了兩口,半夏端着銅盆進來,那是一盆清水,怕他們晚上要用,以備不時之需。
半夏一進來,謝子商的眸光就看着她,看的半夏渾身不自在,連路都走不好了。
姑爺這麼看她做什麼啊,她臉上又沒有髒東西。
謝子商眸光落在銅盆上,又掃了眼地鋪。
那麼明顯的眼神,半夏想看不出來都難。
然後半夏走着走着腳下一絆,那盆水直接潑到了蘇寞剛鋪好的地鋪上,一點都沒灑向別處。
意外來的太快,蘇寞都懵了,謝子商把茶盞重重放下,“笨手笨腳的。”
半夏撲通跪下,“大少爺息怒!”
半夏這一句說的又急,聲音又大,門外許媽媽路過正好聽到,趕緊進屋看發生了什麼事,就聽謝子商道,“地鋪沒法睡了。”
許媽媽見半夏跪在地上,上前道,“沒事,沒事,牀褥多着呢。”
半夏道,“底下隔寒的狐狸毛肯定也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