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走遠,蘇寞這才把剪刀放下,都沒看一眼盆栽就回屋了。
蘇寞前腳進屋,後腳就將腦袋上的那支桃花玉簪拔下來,不得不說謝子商的審美夠好,這玉簪之精美,真應了那句看在眼裏就拔不出來了。
上回四太太提到過桃花簪,還讓她梳婦人髮髻,可見桃花簪只有出嫁之女佩戴,謝子商送她這個,目的不言而喻。
半夏輕緩着腳步進來,好奇道,“姑爺生辰,姑娘準備送他些什麼禮物啊?”
蘇寞看了半夏一眼,道,“姑爺讓你幫着打聽的?”
半夏搖頭如撥浪鼓,“沒有,姑爺沒讓奴婢打聽,奴婢就是有點好奇。”
好奇也沒用,她自己都不知道送些什麼,怎麼滿足半夏的好奇心。
“到時候就知道了。”
謝子商從來沒這麼盼望過生辰過。
平常四天眨眼就過去了,這四天,比往常半個月還長。
而這四天,蘇寞和往常過的沒任何區別,既沒有出府,也沒有做什麼針線活,似乎又把謝子商過生辰的事拋諸腦後了一般。
這麼不上心,半夏都跟在後頭心急,還不敢問。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到謝子商生辰這一天了。
早上醒來,蘇寞坐在牀上伸懶腰,一夜好眠,骨肉都睡酥軟了,動一動,渾身的骨頭都發出嘎吱響聲。
謝子商也醒了,站着地鋪上等蘇寞給他穿衣,蘇寞呲牙,但念在他過生辰的份上,就不氣他了,半夏把錦袍遞過來,蘇寞伺候謝子商穿上。
洗漱完,許媽媽給謝子商端來一碗長壽麪,道,“和往年一樣,這一碗長壽麪是王妃天不亮就起來做的,大少爺記得一口氣喫完。”
今年王妃做了長壽麪,只讓丫鬟送來,畢竟兒子已經成親了,做母妃的不好時時盯着,再者謝子商身子骨漸好,王妃也沒那麼擔心了。
謝子商坐下,看了眼面道,“母妃手藝見長了。”
然而麪條一入口,謝子商就想把這句話收回,麪條是好看了不少,但味道一如既往的……難喫。
難爲母妃每年在他過生辰的時候起一大早給他做一碗這麼難喫的麪條,他希望明年母妃能放過他。
雖然心底這麼期盼,但謝子商還是一口氣把一整碗麪喫光了。
許媽媽高興道,“大少爺福澤深厚,定能長命百歲。”
她把麪條碗端走,然後謝子商就看着蘇寞了,看的蘇寞眨眼道,“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我的禮物呢?”謝子商伸手道。
蘇寞道,“急什麼啊,時辰還早呢。”
還早,他都等了四天了。
但蘇寞不拿出來,他也沒辦法,只能耐心等着了。
喫過早飯後,謝子商和蘇寞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謝子商過生辰,老夫人作爲祖母肯定要表示,送了謝子商一柄玉如意,等蘇寞和謝子商回靜墨軒,二房、三房、四房都把生辰賀禮送了來,堆滿了一整張桌子。
看着一堆禮物,半夏都忍不住催自家姑娘呢,“姑娘,你給姑爺準備的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