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寞和謝子商回了靜墨軒,沒什麼事,就把陳青派去查這事。
陳青這一去到喫午飯的時辰纔回來,稟告蘇寞和謝子商道,“三姑娘去了大昭寺。”
“然後呢?”蘇寞問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陳青回道。
蘇寞柳眉微攏,陳青道,“三姑娘去大昭寺替老夫人祈福,然後在大雄寶殿右邊最近的一個涼亭坐了大半個時辰,然後就回來了。”
蘇寞眉頭攏的更緊,她看向謝子商,謝子商眸光從書上移開,臉上也帶了些奇怪道,“什麼時候去替老夫人祈福還要這麼偷偷摸摸了?”
就府裏這些姑娘,一向會邀功,這樣表示孝道的好機會,別說隱瞞了,那是還沒去做,就已經嚷嚷的府里人盡皆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過陳青跟了一路,確實什麼都沒發現,起初陳青還以爲三姑娘是在涼亭等誰,可三姑娘氣定神閒的坐在那兒,一點要等人的意思都沒有。
蘇寞笑道,“可能三姑娘已經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在故佈疑陣。”
若叫她猜準了,那謝薇溜出府做的十有八九是見不得人的事了,但願是她多心了。
再說陳青跟蹤都沒查到什麼,謝柔派去的人就更一無所獲了,但同樣,謝柔也不信謝薇只是去祈福這麼簡單,還在涼亭一坐大半個時辰,難道大昭寺的風吹的比靖南王府的更愜意些?
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沒人比她們更瞭解彼此了。
翌日,天氣晴好,喫過早飯後,蘇寞就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更爲犀利,尤其是看蘇寞的時候,那眼神說是刀子都不爲過,不過蘇寞也沒指望老夫人能對她有好臉色,因爲她不可能事事都能順她們的意,與其稍有不順就變臉,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蘇寞上前請安,老夫人撥弄着手中佛珠,看向南康郡主道,“蘇老爺被破格提拔爲刑部右侍郎,是喜事一樁,別忘了準備份賀禮送去。”
南康郡主眸光從蘇寞臉上掃過道,“蘇老爺能坐上刑部右侍郎的位置,靠信老王爺一人保舉可不夠,要不是王爺幫着,又碰巧老夫人病了,百官沒法幫着舉薦三老爺,這位置還真輪不到蘇老爺。”
“該他蘇老爺送謝禮來我靖南王府纔是。”
說着,南康郡主道,“老夫人病了這麼多天,也不見信王府來人探望。”
就差沒指着蘇寞鼻子說她爹孃不懂禮數了,靖南王府幫着謀官,老夫人病倒,都不來探望一下。
蘇寞無語的很,這些人的記性是有多不好,她南康郡主是忘了之前一口咬定老夫人和太后所中之毒一樣的事了嗎,她都涉嫌謀害太后和老夫人了,她爹孃還來探望,咋的,感謝人家往他們女兒身上潑髒水嗎?
不回她們兩句,她爹孃以後都沒法來了,蘇寞道,“上次我回門,我娘就說要來探望老夫人,相公一口回絕了,說老夫人病的連府裏的太太都不見,不會見外客,等老夫人病癒再來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