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寞都等納悶了,她娘和王妃有這麼多話可聊嗎?
等了又等,纔看到王妃送許氏出來,許氏笑道,“王妃留步,有寞兒陪我就成了。”
王妃知道她們母女還有體己話說,就沒送了,正好有幾句話要交代謝子商,就把謝子商叫走了。
花園景緻不錯,許氏就沒去靜墨軒了,和蘇寞到那邊涼亭說話。
邁步進涼亭,蘇寞挽着許氏的胳膊撒嬌,“娘和王妃聊什麼聊了這麼半天?”
許氏嗔蘇寞,“多等娘會兒都這麼沒耐心嗎?”
蘇寞道,“女兒只是好奇娘怎麼突然來王府了。”
直覺告訴她不是因爲謝子商病好了來確認一下,必有別的事。
許氏坐下來,眼角餘光從涼亭邊的假山後掃過,笑道,“陪娘在這裏吹吹風,喝盞茶。”
半夏趕緊去端茶來。
蘇寞越發奇怪,她娘這是故意支開半夏嗎,可半夏是她的貼身丫鬟啊,又對她忠心耿耿,有什麼事也不用瞞着半夏啊。
不怪蘇寞這麼認爲,因爲許氏才從王妃那兒出來,還不至於這麼快就口渴了,卻讓半夏去端茶,怎麼看都像是刻意支開半夏。
然而半夏走後,許氏還是什麼都沒說,直到半夏把茶端上來。
許氏端起茶盞,直接就遞給了蘇寞,蘇寞腦門上騰起一隻大問號,就見許氏朝假山看了一眼,用眼神告訴蘇寞,假山後有人偷聽。
蘇寞瞬間會意,抓起茶盞,直接朝假山砸了過去。
伴隨着茶盞碎裂聲,傳來了丫鬟的驚嚇聲。
一穿着淡碧色裙裳的丫鬟躲在假山後,嚇了一跳,撒丫子就跑。
半夏轉身就要下臺階,蘇寞攔下她道,“不用追。”
要抓丫鬟,她娘就用不着讓她砸茶盞了,這茶盞是嚇唬那丫鬟了,更是砸給大家看的,準確的說是砸給王爺看的,王府下人膽子已經肥到連大少奶奶和自家親孃說話都敢在背後偷聽。
讓王爺去訓南康郡主,比蘇寞直接抓個丫鬟效果要好的多。
許氏只露了這麼一手,蘇寞就知道她娘是個宅鬥高手了,以後不用擔心她在信王府會被雲三太太欺負了。
不過蘇寞好奇的是
她娘是怎麼知道假山後藏了人的?
她們一起過來的啊,她竟然一絲察覺都沒有。
蘇寞正要問,許氏先開口道,“娘是爲你昨兒在牡丹宴上做的那首詩而來,那首詩娘和你爹都看了,你爹覺得你沒那麼大膽,更不會綿裏藏針譏諷人,但難保外人不這麼想,萬幸皇上沒誤會。”
蘇寞以爲這事昨天就過去了,沒想到她娘還專程爲這事來一趟,蘇寞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涼亭裏沒外人,許氏輕嘆一聲,道,“夏貴妃疼雲葭,纔對你有偏見,她其實本性不壞,你爹還承過她的情,我們一家欠她恩情未還,你和夏貴妃針鋒相對,我和你爹都不願意看到,爲這事,你爹昨晚輾轉反側了一夜。”
蘇寞聽呆了,她爹欠夏貴妃人情?這怎麼可能呢,她爹久居清州,夏貴妃人在皇宮,這人情怎麼欠的啊?
蘇寞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完全想不到一絲的可能,她道,“夏貴妃能幫爹什麼忙?她都不認識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