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猜可能是繡鞋被人動了手腳……”

    繡鞋能被人動什麼手腳啊?

    下毒?

    穿鞋得穿襪子,毒挨不到皮膚,下了也是白下啊。

    不過紅菱說的事確實可疑,半夏檢查繡鞋,裏裏外外看了好幾遍,沒看出有問題,她伸手摸繡鞋,摸到之前蘇寞穿的一半的那隻的時候,手一伸進去,就“啊”的一聲慘叫起來。

    等半夏把手抽出來,指尖是一抹鮮紅的血,刺的蘇寞臉色鐵青。

    蘇寞從半夏手裏接過那隻繡鞋,就看到最裏面藏了半根斷針,要不是紅菱及時阻攔,她腳一踹進入,還不知道會疼成什麼樣兒。

    蘇寞看着半夏被戳傷的手,拿藥膏給她止血,然後賞了紅菱十兩銀子,又把她從粗使小丫鬟提拔爲二等丫鬟,高興的紅菱跪下連連磕頭道謝。

    紅菱退下後,半夏見蘇寞心疼的看着她的手,心底暖洋洋的道,“奴婢沒事,就是不知道是誰要算計大少奶奶您……”

    蘇寞臉冷若寒冰,這麼拙劣的伎倆她一眼就看穿了,南康郡主和三太太蛇鼠一窩,不好明着要回繡房管事權,就想借她的手達成目的!

    她上輩子是刨了她南康郡主的祖墳嗎,這輩子要逮着她禍禍。

    這口氣,蘇寞實在咽不下,她拿起桌子上放的半根斷針,走到窗戶處,把斷針交給陳青,“去繡房查一下是誰算計我,給我原樣還回去。”

    她可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算計她就要做好遭到她報復的心理準備!

    陳青回來的很快,不到兩刻鐘就回來了,站着窗外稟告道,“確實是南康郡主指使繡房往大少奶奶您的繡鞋裏藏的斷針,只是南康郡主的繡鞋已經送到她手裏了,屬下就把那斷針放在了大姑娘的繡鞋裏。”

    作爲暗衛,陳青能做到殺人不眨眼,可往姑娘的繡鞋裏塞繡針太過難爲他了,但只要一想到南康郡主是這麼對蘇寞的,蘇寞也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就坦然了。

    陳青稟告完就退下了,半個時辰後,就傳來了有人被斷針扎傷的消息。

    不過被扎傷的人不是謝柔,而是謝薇。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蘇寞都有些恍惚,“誰被扎傷了?”

    稟告的丫鬟有點懵,她說的很清楚啊,又趕緊稟告一遍,“三姑娘被繡鞋裏落下的斷針給扎傷了。”

    半夏小聲咕嚕,“辦事也太不靠譜了吧……”

    雖然三姑娘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一碼歸一碼,這回害人的是南康郡主,這報應應該在她身上纔是啊。

    陳青在樹上待的尷尬,大少奶奶使喚他幹活的次數不多,結果還出紕漏了,辦事不力啊,可他是親耳聽繡房的繡娘說那雙繡鞋是給大姑娘的啊。

    陳青又往繡房跑了一趟,回來稟告蘇寞道,“大姑娘搶了三姑娘的裙裳,三姑娘氣不過,搶了大姑娘的繡鞋……”

    蘇寞,“……”

    蘇寞一腦門的黑線。

    那話怎麼說的,狗咬狗一嘴毛,一點不假。

    南院,海棠苑。

    是謝薇的住處。

    謝薇坐在小榻上,疼的她是額頭青筋抱起,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她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樣的皮肉之苦。

    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縫,丫鬟從她大腳拇指拔斷針的時候,斷了一半在肉裏,應該是弄斷的時候把這一部分也弄了個半斷,只是沒人發現,本來一點小傷,止血了就好,現在要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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