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撥弄着佛珠,看向一旁站着的孫媽媽道,“你去靜墨軒找大少爺,讓大少爺進宮向皇上討一盒舒痕膏。”

    使喚的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蘇寞坐在那裏都恍惚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她和謝子商也算一個屋檐下住了不少時日了,他有這麼好說話嗎?

    那廝是老夫人讓他幹啥就幹啥的嗎?

    本來蘇寞準備起身走人的,這會兒反倒穩穩當當的坐那兒了,她想聽聽謝子商的答覆,再順道看看老夫人的臉色。

    二太太、四太太都沒走,猜測昨兒把她們女兒嚇着的毒蛇是怎麼上的樹,是誰要和她們女兒過不去。

    蘇寞靜靜的坐在那裏喝茶,一盞茶喝完,丫鬟添了一盞,外面進來一丫鬟,湊到四太太耳邊低語了幾句,四太太臉色一變,幾乎是看着她臉上騰起了怒火,她壓抑着起身對老夫人道,“北院出了點事,我就告退了。”

    福了福身,四太太就匆忙走了。

    走的很急,不由得讓人好奇北院出了什麼火燒眉毛的事。

    這邊四太太離開,那邊孫媽媽回來了,臉色不是很好看,老夫人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大少爺不肯幫這個忙?”

    孫媽媽嘴張了張,欲言又止。

    老夫人臉一沉,“有話就說。”

    孫媽媽這才道,“奴婢一傳您的話,大少爺就笑了,問我皇上是他爹還是他岳父,他一沒官職二沒立功,憑什麼向皇上要舒痕膏。”

    老夫人臉當時就綠了起來,蘇寞坐在那裏,憋笑憋的腮幫子都作疼。

    連自己的孫兒都不瞭解,就敢使喚人,自取其辱啊。

    等到答覆了,蘇寞默默起身,福身告退。

    目送蘇寞離開,二太太道,“之前清陽郡主和雲二姑娘馬車相撞,額頭上的傷比三姑娘還要嚴重,用了賈大夫的藥膏,恢復的很快。”

    老夫人能不知道賈大夫手裏有藥膏嗎,但她病成那樣,賈大夫都不曾進府,老夫人對賈大夫沒有半點好感。

    再者賈大夫醫術雖然高超,但診金也要的黑心,買藥膏的錢誰來掏?

    三房掏,說不過去。

    公中掏,二房四房不會答應。

    讓南康郡主拿,更是難比登天。

    不到萬不得已,老夫人不會找賈大夫的,傷了薇兒,還想不出點血,真當三房好欺負了。

    鳳凰苑。

    從謝柔高燒起,南康郡主就守在謝柔的病榻前了,一夜未閤眼,早上沒胃口,沒喫一點東西,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二太太進屋時,吳媽媽正端燕窩給南康郡主,“郡主好歹喫些墊墊肚子,您要病倒了,郡主怎麼辦?”

    南康郡主實在喫不下,二太太走上前,看太醫正在施針退熱的謝柔,臉紅的異樣,二太太心疼道,“可憐見的,怎麼就嚇成這樣了?”

    南康郡主眼眶通紅,二太太坐下道,“老夫人讓大少爺進宮找皇上要舒痕膏,大少爺不肯幫忙,老夫人心疼三姑娘,怕她臉會留下傷疤,急的不行,似乎惱郡主你沒管好花園,有意讓三弟妹接手。”

    南康郡主臉一沉,頓時像覆了一層寒霜似的,搶了繡房管事權還不夠,現在又惦記上花園管事權了,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活活把他們撐死!

    她的人放的蛇沒能傷大少爺大少奶奶分毫,卻被他們反將一軍,女兒被嚇的高燒不退,現在還要她爲謝薇的臉負責,南康郡主氣的嘴裏都有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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