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寞不喜猜測,直接道,“我在京都,沒聽說望州知府被搶啊?”

    李霽月笑道,“望州知府哪敢往外聲張?不僅膽小貪生怕死,這些年更不知道收颳了多少的民脂民膏,要傳出去被我哥搶了幾萬兩,他不僅錢拿不回去,頭頂上的烏紗帽也保不住,只能忍了。”

    如今已經從良了,李霽月是不吐不快。

    以前背黑鍋,劫官船,搶軍餉,可憐他們黑水寨上下也就二百五六十號人,愣是被望州知府誇大成上千人,說他們黑水寨佔據天險,易守難攻,朝廷派兵來鎮壓,最後死傷無數,騙朝廷的撫卹銀,簡直黑心至極。

    望州知府就是打着黑水寨的幌子騙朝廷的錢,據他大哥說,可能也騙朝廷的兵馬,畢竟謊報了死傷人數,總不能爲了騙那點撫卹銀真的殺那麼多將士吧。

    只是望州知府幫着他們吹噓,黑水寨威名赫赫,無人敢欺的感覺也挺好,再者那是他們從小長大的地方,不願離開,所以能忍則忍,但這回不一樣,他們把信王府大少爺的死也算他們黑水寨頭上,碰到她大哥的逆鱗了。

    信老王爺爲朝廷鞠躬盡瘁,膝下只有一個孫兒了,黑水寨絕他的後,信老王爺只怕會親自帶兵來圍剿他們。

    就他們這些人,夠信老王爺砍的嗎?

    她大哥知道信王府上的少爺在黑水寨十里範圍內出事,就氣的破口大罵,當時就決定撂挑子不幹,不做土匪了!

    搶的不過九牛一毛,黑鍋卻背了幾頭牛,再繼續做土匪,就是在助紂爲虐了。

    然後李霽月的大哥李霽明就舉寨搬遷到了這個隨州和望州交界的地方。

    隨州知府和望州知府不大對盤,黑水山莊一半屬隨州,一半屬望州,爲了合法,還買下了兩邊山頭和山腳下的百畝地,以後就靠種田爲生了。

    這邊蘇寞有意引導,李霽月又難得找到說話之人,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坦坦蕩蕩,那邊謝子商則被兩從良的山匪送到了山莊的地牢裏。

    牢房門一打開,小土匪就道,“請吧。”

    謝子商遲疑了一瞬,小土匪就惡性難改的把他推了進去。

    哐當。

    就把牢門鎖上了。

    另外一小土匪道,“你客氣點,萬一咱們二小姐看上他了,他就是咱們黑水寨,不是,是咱們黑水山莊的姑爺了,小心給你穿小鞋。”

    推人的小土匪嚇着了,回頭趴在柵欄上道,“姑爺,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手欠……”

    誰是你姑爺?!

    謝子商臉黑的厲害,沒有理會他們。

    他的注意力在牢房裏被關着的其他三個人身上。

    如他所料,康王世子被抓了,一起被抓的還有和他一起去東雍賀壽的左相府大少爺秦晃,另外一個男子很陌生,不過觀其容貌,不像是寧朝人。

    謝子商雙手被捆,如今進了牢房,他手一動,繩索就掙脫開了。

    康王世子云塍和秦大少爺秦晃兩個人四隻眼睛都看着謝子商。

    最先開口的是秦晃,他看了眼雲塍道,“你看他像不像靖南王府大少爺?”

    他們奉命去東雍賀壽,一去幾個月,並不知道謝子商已經病癒,且被封爲靖南王府世子的事。

    雲塍看着謝子商道,“豈止是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子商兄一病幾年,沒有這般精神,人也消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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