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色過的話,左相聽得嘴角抽搐,左相夫人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們的兒子是山匪。
靠打家劫舍過日子。
左相夫人掩面而泣,看着左相道,“你不是說日子不會過的太差嗎?!”
都淪落做山匪了,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了!
左相一臉尷尬,他也想知道出了什麼岔子,可沒人能替他釋疑。
這時候,外面進來一小廝道,“老爺,刑部尚書蘇大人求見。”
“快請。”
幾乎是話說出口的瞬間,左相就起了身,大步往外走。
管事的領蘇鴻山在書房等左相,左相一進去,就擺手讓管事的退下,然後看着蘇鴻山道,“我就猜到你會來。”
蘇鴻山要給左相跪下,才屈膝就被左相扶住了,“不敢當,不要折煞我。”
蘇鴻山哽咽道,“左相高義,冒死保我鎮國公府血脈,以至親生骨肉分離十多年,我跪謝你是應該的。”
左相穩穩的扶着蘇鴻山,嘆道,“可惜當年的我也只有這點本事了。”
左相請蘇鴻山坐下,然後道,“之前我就從你身上看到一點沈歧的影子,但容貌變化太大,我實在不敢確認,當年不是說你被一箭穿心戰死沙場了嗎?”
當年許多人看到蘇鴻山中箭了,其中包括靖南王。
蘇鴻山摸着自己的臉,這張臉別說曾經熟悉他的人了,就是他自己都沒看出來像了,他道,“當年我確實在戰場上中了箭,但我天生和常人有異,心臟在右,那一箭沒能奪我的命,我活下來了。”
單說沒什麼人知道他還活着這事想瞞住就不容易。
左相心疼蘇鴻山,心疼當年鎮國公府滿門無辜忠烈,心疼之餘,又奇怪,“爲何在信王府,你不和晃兒相認?”
不僅不相認,還當衆說自己死了。
蘇鴻山哪裏不想和侄兒叔侄相認,聽他再叫一聲“二叔”,他入刑部這麼久,也沒查到多少有用的消息,他也希望能暴露身份打草驚蛇,引暗中之人來斬草除根,露蛛絲馬跡,但……他有不能說的苦衷。
蘇鴻山看着左相道,“我的身份還望左相能保密,若我不能替鎮國公府翻案,我這輩子都不能亮明身份了,哪怕皇上下旨赦免了我。”
左相震驚,強忍着纔沒有問出聲。
兩人在書房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左相才送蘇鴻山離開。
喫過午飯,蘇寞和謝子商就回了靖南王府。
知道大家都往左相府送了賀禮,蘇寞回去之後,就讓許媽媽備禮物,又添了憑香露和六十顆養生丸,讓趙管事送到左相府。
皇上赦免鎮國公府遺孤一事沒掀什麼波瀾,沒人反對皇上這麼做,平靜的連皇上都不大適應,平常不論做什麼事,或多或少都會有反對之聲,極少有百官一致的時候。
左相太高興了,再加上收了大家的賀禮,遂廣發請帖,宴請百官,正兒八經的把自己的兒子介紹給大家認識。
因爲秦晃這名字沈詢用了十幾年了,已經習慣了,左相干脆改族譜,李霽明認祖歸宗後叫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