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寞在笑,謝子商側目道,“在笑什麼?”

    蘇寞輕聲道,“在笑沐止和劉姑娘八字有一撇了。”

    謝子商覺得蘇寞想的太好了。

    劉姑娘對沐止的感情還在砸石頭和板磚這裏,沐止登門往劉姑娘頭上丟刺果,這哪裏是有一撇,充其量也只是提起了筆,那一瞥落下還早着呢。

    蘇寞則不以爲然,以沐止的性子,要不是對劉芩兒感興趣,他壓根就不會翻牆去劉府。

    這一點,謝子商無可反駁。

    天氣熱,丫鬟小廝們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走在九區迴廊上,兩人有說有笑。

    路過花園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道俏麗身影,看的蘇寞都恍惚。

    那是表姑娘姚筠兒。

    蘇寞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姚筠兒了,更沒聽到丫鬟提到她,蘇寞還以爲老夫人被送去佛堂反省後,姚筠兒就搬回府了,這過來的方向像是從松鶴堂來的。

    蘇寞問半夏,“表姑娘這些日子一直住在松鶴堂?”

    半夏,“……”

    半夏飛快的看了下四周,還好,沒人聽到世子妃的話,不然就太顯得世子妃對王府表姑娘不上心了。

    半夏點頭道,“表姑娘原是要陪老夫人住佛堂的,老夫人沒同意,表姑娘這些日子就一直住在松鶴堂跨院,每日都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蘇寞除了出府,只早晚出靜墨軒,偶爾去給王妃請早安,偶爾晚飯後去花園散散步,姚筠兒也甚少出門,是以這麼多天,一直沒碰上,蘇寞纔會以爲她搬走了。

    姚筠兒去佛堂,蘇寞回靜墨軒,按說是不會碰上,用不着打招呼的,可走着走着,姚筠兒身後跟着的丫鬟腳一崴,手裏端着的托盤裏的錦盒摔在了地上。

    錦盒裏裝的是紙張,一陣風吹來,將那些紙張吹的到處都是。

    要沒瞧見就算了,瞧見了就不能不當回事,畢竟表姑娘是客人,不能一點待客之道都不講。

    蘇寞和謝子商走過去,風將一張紙吹到跟前,蘇寞彎腰將紙張撿起來,掃了一眼,是佛經。

    半夏幫忙將飛的到處都是的佛經撿起來,花園裏的粗使丫鬟也過來幫忙。

    不多會兒,佛經就都撿起來了。

    丫鬟一臉犯錯的小模樣,垂着腦袋等挨訓。

    蘇寞把佛經遞給姚筠兒道,“表姑娘怎麼抄這麼多佛經?”

    姚筠兒道,“再過幾日就是外祖父的忌日了,往年祖母都會親自抄些佛經,送去大昭寺給九泉之下的外祖父祈福,今年外祖母身子骨欠佳,我怕她累着,就抄了這些,正準備給外祖母送去,結果丫鬟笨手笨腳,連路都走不好,還好沒把佛經弄髒掉。”

    烈日迎頭爆曬,姚筠兒只和蘇寞說了這麼一句,就帶着丫鬟朝佛堂走去。

    蘇寞看謝子商,“你怎麼沒告訴我這事?”

    謝子商嘴角抽了下,“我以爲你知道。”

    蘇寞,“……”

    蘇寞看了眼小道,平坦的很,再回頭見丫鬟,走路也沒有一瘸一拐,平路崴腳的本事都快趕得上她了。

    表姑娘都抄佛經給過世的老國公祈福,何況她這個世子妃了。

    得,回去抄佛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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