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的胸前後背都疼。

    獨孤邑把衣服脫了,看着前胸後背上的斑斑紫痕,氣的他咬牙。

    元鋮比獨孤邑好不到哪裏去,他眼神冷的幾乎要殺人,“他這是要我們喫暗虧。”

    在東雍,他幾時喫過這樣的虧,走到哪裏不被人奉承巴結,結果到寧朝京都第一天,就被人給打出內傷來,元鋮拳頭攢緊,骨頭髮出嘎吱響聲。

    明日接風宴,他要他們好看!

    信王府。

    蘇寂騎馬在大門前停下,翻身從馬背上下來,守門小廝已經知道蘇寂和東雍使臣幹架的事,這會兒見到蘇寂臉上的傷,不由得唏噓。

    蘇寂邁步進府,往前走了沒幾步,許氏就腳步匆匆的過來,看着他臉上的傷,許氏道,“你爲什麼要和澹伯侯世子還有東雍二皇子他們打架?”

    蘇寂道,“不是我先動手的。”

    許氏道,“不管是誰動手的,你也不能打他們啊。”

    蘇寂摸着嘴角道,“不能打也打了。”

    許氏看着已經比自己高一顆腦袋的兒子,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娘說實話。”

    別人不認識澹伯侯世子就算了,他不會不認識。

    蘇寂眸光看向天際飄蕩的浮雲道,“我始終下不定決心離開,去做我該做的事,只有揍了他們,我才能別無選擇。”

    他離家出走十幾回,每一回離開之前都說不回來了,可他最後還是回來了。

    他捨不得爹孃,捨不得妹妹,捨不得弟弟。

    可他不屬於這裏。

    許氏眉頭緊鎖,顯然沒有聽懂蘇寂的話,“你在說什麼,娘沒聽懂。”

    蘇寂眼眶微紅,道,“娘,我從來沒失憶過。”

    許氏心頭一震,“你,你……”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誰,”蘇寂道。

    他還要再說,許氏擡手打斷他,“別再說了,我不會讓你回去的。”

    丟下這一句,許氏轉身離開。

    許氏走的很快,腳步凌亂,她從來沒想過蘇寂知道自己的身世,五歲大就會裝失憶騙她。

    這麼多年明面上嘻嘻哈哈,看似沒心沒肺的活着,心底卻始終裝着仇恨。

    可僅靠他一個人就想報仇談何容易?!

    鎮國公府有信老王爺鼎力相助,還有靖南王府和安王府等人幫着尚且這般艱難,只找到證據翻案,還找不出栽贓之人,更別提將兇手繩之以法,何況他想回東雍報仇。

    若真有那麼簡單,她能不替父兄報仇嗎?!

    想到蘇寂那麼多次離家出走都是抱着一走不再回來的念頭,許氏就惶恐,蘇寂已經長大了,大到他想做什麼她都阻攔不了的地步。

    她怕蘇寂哪一天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再也不回來,再也沒命回來。

    當年,她將他帶離狼窩,今日就絕不會讓他再回去!

    許氏去書房找蘇鴻山,見她臉色蒼白,蘇鴻山道,“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出什麼事了?”

    許氏只道,“寂兒的親事不能再拖下去了,這兩日就去康王府提親,讓他早點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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