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告退,皇上送他們到偏殿門口,目送他們走遠。

    元公公道,“皇上,您午膳喫的比平常多不少,要不要去御花園走走,消消食?”

    皇上平常午飯只吃一碗飯,今兒喫完了一整碗,還添了一碗,喫的菜也比平常多不少,元公公擔心皇上撐着,多走走消消食。

    皇上笑道,“是有些撐,去庫房轉轉。”

    皇上擡腳就走,元公公連忙跟上。

    再說蘇寞離開御書房,看着謝子商道,“相公,你喫飽了嗎?”

    謝子商斜了蘇寞一眼,磨牙道,“現在纔想起來關心我喫沒喫飽,是不是太遲了?”

    蘇寞囧了。

    這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這是吃了多少的醋啊。

    蘇寞道,“下回,下回我一定關心你。”

    謝子商一口老血往上涌,“別了,你當着皇上的面罵我幾句,他估計更高興。”

    蘇寞咧嘴一笑,“你這提議不錯,那我下回多罵你幾句,讓皇上高興高興。”

    謝子商,“……”

    這媳婦還能不能要了?

    心拔涼拔涼的。

    到了停馬車處,坐馬車出宮,沒有直接回靖南王府,而是去了信王府。

    快到信王府的時候,蘇寞想起那隻葫蘆玉佩,有些疑惑道,“依照信老王爺說的,當年宮裏的太醫都治不好我,我滿月的時候應該瘦巴巴的,你是怎麼看上我的?”

    這用詞……

    那時候他才四五歲,能知道什麼是看上嗎,充其量只是覺得她有些可愛。

    蘇寞想想也是,“但我身子骨不好,太夫人怎麼會讓你和我定親?”

    太夫人對謝子商的疼愛,就衝她死後,把所有的壓箱子和田產鋪子都給了謝子商就知道了,太夫人是真疼謝子商的,不至於給謝子商定下一樁可能會夭折的親事纔是啊。

    這一點,謝子商也有些疑惑。

    不過這疑惑很快就解開了。

    他們進了信王府,沒走幾步,就看到許氏從蘇鴻山的書房方向過來,蘇寞快步迎上去,喚道,“娘……”

    許氏笑道,“就猜到你們會回來。”

    蘇寞道,“剛剛瞧見娘愁容滿面的,怎麼了?”

    許氏握着蘇寞的手道,“你爹捨不得你認祖歸宗,在涼亭裏喝悶酒呢,勸他也不聽。”

    這話聽的謝子商心咯噔一下跳了,道,“我去向岳父大人請罪。”

    他擡腳往書房方向走,許氏攔下他道,“請罪就言重了,寞兒的身世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現在捅開也好,只是揭破的毫無防備,寞兒她爹一時間沒法接受而已。”

    蘇寞心下動容道,“我去看看爹。”

    許氏就陪他們去見蘇鴻山。

    進了院子,遠遠的就看到蘇鴻山坐在涼亭裏,酒一杯接一杯,看上去頗有些落寞。

    蘇寞走進涼亭,喚道,“爹……”

    謝子商行禮,“岳父大人。”

    某個在宮裏被岳父忽視徹底的駙馬爺,再一次被忽視了個徹底。

    蘇鴻山站起身來,摸着蘇寞的腦袋道,“終於還是要認祖歸宗了,爹爹多希望你是爹爹的女兒。”

    蘇寞道,“我本來就是爹爹的女兒啊,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是。”

    蘇鴻山眼眶微紅,連連點頭。

    許氏嗔笑道,“我說你不信,非要寞兒親口說,再說了,舅舅未必比不上親爹。”

    多少親爹薄待兒女,還是舅舅給撐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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