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心生疑惑,卻也沒有細想,喫完席便回家去了。

    當天夜裏,孫叔越想心裏越癢癢,一張普通的狐狸皮都能賣不少錢,更何況酒席上那人說,風平山上的白狐狸有兩米多長,肯定能賣不少錢呢。

    想到這裏孫叔便坐不住了,天還沒亮便帶上獵槍,動身往風平山走去。

    走了兩個多小時,他纔到達風平山。這長的山路,即使是孫叔這樣的老獵人走下來也是十分疲憊。

    走到山裏四處巡視了許久,孫叔也沒見到那男人所說的巨大的白狐狸。

    孫叔心裏這個氣啊,嘴裏嘟囔着,“好小子,敢耍我老孫頭,這麼老遠把我誆到這風平山上來,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喫!”

    突然,孫叔看見遠處崖邊的巨石上,有一團白色。

    定眼一瞧,那巨石上的,是一隻身長兩米多、通體雪白的大狐狸。只見它眼睛半睜半閉,懶洋洋的趴在巨石上,它的潔白的毛皮,在陽光的照耀下,亮的像是在發光,看起來它似乎是在享受這初升的陽光。

    孫叔忙掏出獵槍瞄準遠處的巨大白狐。

    “砰!”

    附近的鳥受了驚嚇紛紛四散飛去,可那巨大的白狐狸只是跳了一下,躲開了孫叔這一槍。雖然躲開了子彈,奇怪的是這白狐竟然沒有跑掉,只是轉了一圈,又在原地趴下了。

    孫叔感到有些奇怪,一般來說這打獵,一定要一槍斃命,一槍不中,這獵物就會被槍聲嚇跑了。

    “既然你不跑,就休要怪我了。”孫叔再次拉栓瞄準。

    “砰!”

    又是一槍,歷史再次重演,這白狐又是一跳,又躲開了子彈,只見它抖抖毛,又趴了回去。

    孫叔有點不信邪,俗話說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

    拉起槍栓,孫叔再次瞄準了那巨大的白狐。

    “砰!”

    這次,那隻巨大的白狐沒有跳起來,而是頭栽地摔在了地上。

    孫叔心中大喜,打中了!他趕緊背上獵槍,往巨石那裏跑去。

    走到近處,孫叔高興極了,這狐狸在近處看着,更大了,看起來何止兩米。

    孫叔打算把這巨狐的皮毛收拾一下,帶回家去。剛要伸手去拉這巨狐,突然他發現巨狐腹部的地上有一灘血,應該是他剛纔開槍打中巨狐的肚子。

    孫叔隱約看到這血裏面有一些條狀的、兩指寬、兩頭尖尖的東西,他走近仔細一瞧,可是嚇得他摔了一個大跟頭,這血裏泡的,就是昨天喫席的時候,他喫的面魚魚!

    瞬間孫叔就想到了昨天喫席的時候,那個身穿華服、溫文爾雅的男人,頓時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腿止不住地發軟,連巨狐皮也不敢要了,轉身跑。

    孫叔這一路上跑的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纔到的家,回到家的時候,他的衣服在路上又掛又摔的,已經搞得得破破爛爛了。

    後來孫叔便一病不起,成天迷迷糊糊地說胡話,直到今天張步庭來,給他吃了這顆藥丸,這才清醒過來,講述了自己遭遇的這件離奇的事兒。

    “小張啊,這次可是謝謝你了,要不你的藥丸,你孫叔我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纔好!”孫叔握着張步庭的手,說道。

    “孫叔,您客氣了。這都是平日裏您幫我找的藥材提煉來的,用在您身上,也是應該的。”張步庭剛說完,在一旁的李延卿憋不住了,開口問道。

    “張大師,孫叔打的那隻巨狐,就是酒席上那個男人嗎?所以是狐狸成精了嗎?如果那個男人就是那隻巨狐變得,它幹嘛告訴孫叔自己在哪裏,還讓孫叔去殺自己啊?”

    張步庭聽完思考了一下,便開始掐指計算着些什麼。

    不多久,他便得出了結論。

    “我知道了,那男子就是巨狐所變。我起了一卦,爲地風升卦,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二十四卦。其三爻爲變爻,卦辭,‘九三:升虛邑。’”

    停頓了一下,張步庭繼續說道,“這卦辭的意思是,上升到了空曠的城邑,就好像進入了無人之境。由上坤下巽,坤卦即爲肉身,巽卦即爲鬼神。這巨狐的修爲已經夠了,可以升爲地仙了,奈何被它的肉身束縛住了,自殺是修行中萬萬不可取之事。”

    張步庭轉向孫叔繼續說道,“它可能知道孫叔您槍法準,所以想要借您的手,脫離肉身,升爲地仙。雖然您毀了它的肉身,會有損害您的福報,但是它一定會力所能及地報答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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