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卿在電話裏講述着着那女人的口供。

    “張大師,那女人嚇得不輕,還沒天亮就跑到局裏自首來了。你說她會不會有事啊?”

    張步庭淡淡地說道,“生死有命,她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買單,也沒有什麼不對。”

    李延卿心軟道,“張大師,她現在都要爲謀殺丈夫而坐牢了,你看要不然跟那個女鬼商量商量,讓這小三受到法律的制裁得了,就別再讓她自己動手了,也算是積點陰德。”

    張步庭頓了頓,“恩,我考慮一下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當天夜裏十一點多,張步庭背了一個包,正準備要出門。

    “張大師,你幹嘛去?”穿着睡衣和拖鞋準備休息的李延卿開口問道。

    “你的建議,我聽了。我去找那胖男人的亡妻商量一下,安排她儘快去輪迴。”

    李延卿一聽,兩眼放光,“我也去!張大師,等等我,我去換衣服!”

    張步庭想了一下,點點頭,“也好,畢竟是你提出來的,那就一起去吧。記得把你的雷擊木摘下來,不然她不好現身。”

    摘掉脖子裏的雷擊木掛墜,換上外穿的衣服,兩人便出門了。

    兩人先去了一趟局裏,李延卿把那胖男人的房間鑰匙從局裏拿了出來,便向案發地點出發了。

    不久後,兩人便到了那胖男人的房子,打開門,一股陰風吹了出來。

    “張大師,怎麼感覺她挺生氣,有點來者不善啊。我都有點後悔沒帶那雷擊木了。”李延卿縮縮脖子說道。

    “怕什麼,有我在,她還能翻出浪花來?”張步庭自信地說道。

    兩人走進客廳,李延卿按了按燈的開關,不知道是沒有電費了還是怎樣,燈打不開。

    “這是沒有電費了嗎?”李延卿開口問道。

    話音剛落,客廳的吊扇突然開始轉了起來,一開始慢慢的,到後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客廳裏很安靜,只有風扇轉的呼呼的聲音。

    “延卿,到我後面來。”說着張步庭把李延卿拉到了自己身後。而他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從包裏掏出來一張符紙,唸了口訣,那張符紙瞬間自燃。

    就在它快要燃燒殆盡的時候,張步庭鬆了手,只見那符紙嗖的一下飛了起來,紙灰也捲起了一道風,飛到了吊扇周圍。

    吊扇被罩上了一層紅光,慢慢地停了下來。停下來的瞬間,那吊扇上突然多出來了一根上吊繩。

    這時李延卿突然向前走去,甚至沒有看到前面的張步庭。他恍恍惚惚地邁着步子往前走,即使撞到了前面的張步庭,也沒有停下來,繼續向着吊扇走去。

    張步庭皺皺眉,開口說道,“延卿,你要幹什麼?”

    李延卿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前走,走到那吊扇下,開始伸手去夠那上吊繩。

    “李延卿!不要看!也不要聽!屏息凝神!”張步庭拉住李延卿的手腕,把他拉近自己身邊。

    李延卿呆呆地看着張步庭,似乎是沒有聽到,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張步庭從包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來了一顆藥丸,塞到李延卿嘴裏。過了一會,用手一擡他的下巴,那顆藥丸就順着李延卿的喉嚨嚥了下去。

    那藥丸很苦,在李延卿嘴裏化開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去了他的胃裏。李延卿的意識被那苦味拉回了身體。

    “哇,我嘴裏這是什麼啊,張大師,好苦啊!”李延卿的臉苦的擰作一團。

    “你被她干擾了,不給你喫這藥丸,你都準備去上吊了。”張步庭有些不快地說着。

    “我看這女鬼是變壞了,開始想要害無緣無故的人了。”張步庭繼續說道,“我本無意傷你,可憐你是被人所負,可是你卻執迷不悟,現在竟想傷害我的朋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說着,張步庭拿出一張符紙引燃,念起了口訣,配合手印,向吊扇下面的位置拋出了那道符紙。

    瞬間一股煙霧像是被玻璃罩子罩在了吊扇周圍一樣,房間裏也充滿了女人的慘叫聲。叫聲中摻雜着求饒聲,“大師…我錯了…不要啊,大師……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敢了……”

    李延卿再次心軟道,“張大師,要不算啦,她本來就夠可憐的了,也是一時沒有想明白纔對我出手的,你放過她吧。”

    張步庭轉頭看了一眼李延卿,眼神有些沉重,收了手印,也停止了口訣。

    “延卿,你去打一盆水來。”張步庭開口說道。

    李延卿打來了水,張步庭從揹包裏拿出來一張黃紙剪的小人,然後放進了水盆裏,這黃紙剪的小人竟然沒有溼。

    張步庭衝着吊扇上的麻繩說道,“你來這小人身上,我送你離開這屋子,出去了就趕緊去入輪迴。你丈夫已經死了,小三也被警察抓走了,你也算大仇得報,不要再執迷不悟。我放你走,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定不饒你。”

    說着盆子裏的黃紙小人便從腳開始慢慢被水溼透。等到水完全浸溼了黃紙小人的整個身體,張步庭便端起盆子,從陽臺往外潑了出去。

    瞬間,屋裏的燈亮了起來,這時吊扇上的麻繩早已不見,屋裏的溫度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