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不傻,我可是機靈着呢!”李延卿催促道,“快跟我說說呀,張大師!”

    “李機靈,你注意到她們家屋裏桌子上燒的那根蠟燭了嗎?”張步庭點了他一下。

    李延卿點點頭,說道,“是點着根蠟燭來着,顏色有點奇怪,有點灰不拉幾的。”

    隨後張步庭便向李延卿講述了‘香灰燭’的用途。

    “原來是這樣啊,可她家爲什麼要點這個啊?”李延卿問道。

    張步庭嘆了口氣,有點無語,“我都提示到這兒了,還猜不到嗎?”

    “你這麼說的話,難道有問題的是那個老太太,她已經死了?”李延卿後知後覺道。

    張步庭‘恩’了一聲,李延卿一臉詫異道,“那合着楊鵬的女朋友一直和一具屍體住在一起?同吃同睡?”

    張步庭把自己給那老婦人丹藥幫她的屍身防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延卿。

    “我看那老人也沒有傷害她孫女的意思,只是不忍心留她一個人,想要多陪她一段時間而已。我就順便幫助她多在世界上停留一段時間了。”

    李延卿嘆了口氣,說道,“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讓人無可奈何。我見過太多苦命人了,想活的拼命努力結果癌症晚期,健健康康的卻想不開去自殺。”

    張步庭也不知道這話要如何接下去,於是便沒有作聲。

    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前方的路燈將兩人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那影子在兩人的路燈下中搖曳着,如同在秋風中燃燒的殘燭,像極了老婦人那殘敗不堪的身體。

    兩人回到家已是疲憊的不行,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

    半夜,

    “鈴~~~”

    一陣急促的門鈴夾雜着敲門聲吵醒了李延卿,他睡眼惺忪的從自己臥室走了出來,正好碰到了從旁邊臥室出來的張步庭。

    兩人對視一眼,張步庭搖了搖頭,李延卿也聳聳肩,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敲門聲還在繼續,李延卿走到大門邊,沒開門,先道了句,“誰啊,這麼晚了有事嗎?”

    “小李啊,是俺,一樓的沈叔,叔想麻煩恁個事兒。”門外傳來了沈叔的聲音。

    李延卿忙打開了門,讓沈叔進屋說,“怎麼了沈叔,您進來說吧,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俺就不進起咧,實在不好意思啊,俺們家小孫女估摸着是給嚇着咧,咋個兒哄都不中啊,哎。”

    沈叔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大半夜的這孩子哇哇哭,非說屋裏頭有個鬼,俺把整個屋裏頭都翻遍了,根本就木有鬼啊。俺也是實在木辦法咧,俺知道跟恁一個屋的小張兒會這些,麻煩小張兒給俺孫女看看去中嗎?”

    李延卿聞言轉頭看向了張步庭,張步庭二話沒說,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就準備跟沈叔下樓,李延卿見狀忍住睏意,也套了一件上衣,拿着鑰匙跟了過去。

    幾人很快就到了一樓,沈叔小孫女的哭聲透過大門傳到了樓道里。隔壁的鄰居也打開門,探出頭來詢問。

    “老沈,你家小丫頭咋的了?大半夜的哭啥呢?”

    “對不住啊,吵着恁咧,俺孫女成是嚇住咧,俺叫了樓上的小張兒來給娃看看。”沈叔十分抱歉的說道。

    “嗨,我們這都沒事兒,先忙着給孩子看看吧。”鄰居和沈叔也都是老相識了,說話也很客氣。

    沈叔帶着張步庭和李延卿來到了他小孫女的臥室,沈叔的老伴兒正拉着孩子的手安慰着孩子,孩子邊哭,邊用胳膊擋住眼睛,不敢睜眼看。

    那孩子看起來也不小了,有個七八歲了。

    張步庭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感覺到任何鬼氣。

    “丫頭,你別哭了,叔叔會打怪獸,特別厲害,你跟叔叔說說,你爲什麼哭?你是剛纔看見什麼了嗎?叔叔會幫助你的。”張步庭在小女孩面前蹲了下來,溫柔地問道。

    聽着張步庭溫和的語氣,小女孩的哭聲漸漸小了,變成了小聲的抽泣。

    小女孩臉上掛着淚,嗚咽地說道,“叔叔,剛纔屋裏頭有一個鬼。”

    張步庭繼續問道,“丫頭,你怎麼知道那是鬼呢?它長什麼樣子的?”

    “他自己告訴我的,他說他已經死了,現在是個鬼了。他是一個男孩,跟我差不多高,皮膚是灰色的,一說話嘴裏就往外流泥巴。”說着說着,小女孩似乎是回想起了那畫面,又開始哭了起來。

    安慰了孩子兩句,張步庭便回去畫了一張符,拿着符再次回到沈叔家。

    “沈叔,家裏有小米、小碗和紅布嗎?”張步庭朝沈叔問道。

    沈叔忙說道,“有有有,俺給恁取起。”

    “沈叔,還需要一根筷子。”張步庭補充道。

    很快沈叔就準備好了這些東西,並把它們放在了小女孩的牀頭櫃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