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卿,你怎麼了?延卿,你醒醒。”被吵醒的張步庭輕輕地搖晃着身邊閉着眼哼哼唧唧不停掙扎的李延卿。

    “張大師?”被晃醒的李延卿緩緩睜開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張大師!白天那個鬼,跟我回來了!”李延卿清醒之後,立刻對張步庭說道。

    張步庭微微皺眉,“它想要傷害你是嗎?”

    李延卿搖了搖頭,“好像不是,是個小女孩,每次見到她,她都在哭喊說很疼,要我救她。”

    張步庭聞言從抽屜裏的一個小盒子裏拿出來了一張符,放在了李延卿的枕頭下面,“恩,她沒有害人之心,那就明天再處理吧。這道符放這裏,你可以安心睡覺了,她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安然度過後半夜。

    第二天一早,李延卿和張步庭便來到了醫院取了核磁結果,找到了昨天那位老醫生。

    老醫生拿過核磁結果看了看,“你這個核磁沒有什麼問題,你還有過頭暈噁心的情況嗎?”

    “沒有了。”

    老醫生點點頭,在電腦裏錄入着病歷。

    “醫生,您知道死在覈磁室的那個小女孩嗎?”李延卿第一次就是在覈磁室見到的小女孩的鬼魂,他猜測女孩很可能就是死在了核磁室。

    於是他直接了當,把自己的懷疑變成一句反問拋給老醫生,想看看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老醫生透過眼鏡上方的空隙,看了一眼李延卿,隨即眼神又回到電腦屏幕上,繼續錄入着核磁結果,“年輕人,跟你沒有關係的事,就不要打聽了。”

    李延卿頓了頓,說道,“醫生,我是一名刑警,我懷疑這個小女孩的死得可疑,如果您知道什麼的話,還是請您如實告訴我,比如她是怎麼死的?”

    老醫生打字的動作停了下來,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電腦,“你說的是去年的事情了,她身體裏有針狀異物,做核磁的時候,那針狀異物被核磁設備的磁力吸引,從她身體的各個部位穿了出來,還有幾根針移位到心臟裏去了,還沒來得及搶救,人很快就沒了……”

    老醫生嘆了口,繼續說道,“那孩子可憐得很,死後解剖發現,加上被和此設備吸出來的針和身體裏殘留的針,一共有二十多根針。那孩子臨走的時候全身的創口都往外流血,她痛苦地哭嚎聲,整個樓層都聽得到……”

    “針?是誰在她身體裏扎的針?”李延卿十分詫異。

    老醫生搖了搖頭,“孩子家長也沒報警,也沒有追究醫院,只是帶着那孩子的屍體回家了。”

    李延卿聞言沉默了。

    出了老醫生的診室,李延卿跟張步庭商量道,“張大師,我覺得咱們有必要查一查那個小女孩。她家人行爲根本不符合常理,自己的孩子被體內扎的針害死了,他們怎麼可會放任不管?不報警去查兇手?這麼多針,明顯就是有人故意把這些針扎到孩子身體裏的,依我看那個小女孩十有八九是被親人害死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她的家人。”

    張步庭點點頭,“恩,我也是有這種猜測。去掛號處查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女孩的信息。”

    兩人來到了掛號處,李延卿掏出了警官證,要求掛號處配合調查。

    很快就找到了死去小女孩的姓名和身份證號。

    李延卿把小女孩的身份信息通過手機上的戶籍系統查詢到了她家的所在地址。

    距離不是很近,兩人立即開車前往了死去小女孩的家裏。

    路上,張步庭卜算了一卦,慢慢皺起了眉頭。

    兩人開車抵達了遠處村裏的一戶人家,這家院門大開着,到處張燈結綵,大門對面的牆上拉着一條紅色的巨大條幅,上面赫然十個大字,‘慶祝羅氏長孫百天大喜’,一派喜氣洋洋。

    “有人嗎?”李延卿看了一眼條幅上的姓是羅,更加肯定的要找的就是這戶人家。

    從院中出來迎接的是一箇中年男人,“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李延卿搖搖頭,掏出了警官證,“我是警察,有人託我來救救她,我就來了。”

    中年男人起初一臉茫然,“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們這裏正辦我兒子的‘百天宴’呢,沒人報警。”

    李延卿開門見山道,“羅招娣你認識嗎?”

    中年男人沉默半晌,臉色變得很難看,“是我死去的女兒,怎麼了?”

    “她是怎麼死的?”李延卿直視着中年男人的眼睛。

    “針、針扎到心臟裏死的……”中年男人眼神飄忽,不敢看李延卿的眼睛。

    李延卿看到中年男人的表現,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這是故意殺人,是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你知道嗎?是誰給孩子扎的針?”

    中年男人只是默默地低着頭,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言語。

    李延卿語氣加重,“到底是誰幹的?趁早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中年男人還是默不作聲站在原地。

    李延卿陷入兩難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他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他是警察沒錯,可不能空口無憑隨便抓人。

    “稻草人放在哪裏?”張步庭的話嚇得那個中年男人一激靈。

    “你、你說什麼稻、稻草人?”中年男人突然緊張起來。

    張步庭冷冷地看着他,“紅紙黑字寫着羅招娣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稻草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中年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

    張步庭滿眼盡是寒意,“你不知道?哼,你問問你的母親知不知道!釘草人,你們倒是做得很絕,害死她還嫌不夠,拘魂攝魄折磨她?羅招娣,‘招娣’,想兒子想瘋了?你生兒子就生好了,爲什麼要害死你女兒!”

    “幹嘛呢?誰啊?吵什麼吵?”一位一身大紅衣服,語氣刁蠻的老太太從屋裏走了出來。

    “媽,你出來幹嘛,快進去吧。”中年男人緊張地說道。

    “我大孫子過百天,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識趣過來搗亂!”老太太十分囂張。

    中年男人拉了拉老太太的胳膊,小聲說道,“媽,是警察。”

    老太太的囂張氣焰頓時矮了幾分,“警察?幹、幹什麼?”

    張步庭語氣不善地說道,“你爲什麼要害死羅招娣?”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老太太聲音顫抖,眼神閃躲。

    李延卿一下子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是你在羅招娣身體裏紮了二十六根針!你想要孫子,生就是了,爲什麼要殺掉你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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