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後退幾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用力用小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還~我~丈~夫~和~孩~子~的~命~來~”

    一聲聲催魂奪命的聲音像針一樣插入了他的腦中,他緊張的後退了幾步,腿一軟嚇得癱倒坐在了地上。

    “不,不怪我!我只喝了一點點酒!是你們要走在路邊的!你們不應該礙我的事!”

    ‘嘩啦’一聲,陽臺的玻璃碎了一地,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外面用蠻力打破了一樣,隨着玻璃的摔落,一陣猛烈的風吹進了屋裏。

    那女人的聲音變得更加詭異了起來,“你!去!死!吧!”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卷裹着這個男人,將他往破碎的窗邊拉扯着。

    男人似乎明確了一點,‘這屋裏鬧鬼了’,這鬼還想置他於死地。

    他嚇得癱坐在地上,溼熱的尿液從褲腿溢出,流了滿地。

    “別,別殺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只是意外!”那男人還在強詞奪理。

    那股不知名的力量硬拉着他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離。

    男人似乎嚇破了膽一樣,狼狽地連滾帶爬奪門而出。

    他跑到了樓道里,腿軟的他半爬半走的往樓下跑去,樓道里的聲控燈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不停的閃爍着。

    “別~走~”

    那詭異的聲音盤旋在整個樓梯間,男人嚇得汗毛直立,也顧不上尿溼的褲子,嘰裏咕嚕的滾下了樓。

    他在樓梯間摔了一下,腦袋有些不清楚,他十分混亂地半躺在地上,看着樓梯間不停閃爍的燈。

    突然一顆頭橫着從樓梯的扶手處伸了出來,那顆頭滿臉都是血,頭髮長長的一部分粘在那已經血肉模糊的臉上。

    “抓~到~你~了~”

    那詭異的聲音從女人裂到耳根的嘴裏傳了出來。

    那女鬼從樓梯出來慢的向下爬着,每走一步他的斷腿處的白骨就在地上呲呲的摩擦着。

    那男人嚇得目瞪口呆,牙齒不停的打顫,一句整話也說不出口,看樣子就快要嚇破膽了。

    就在女鬼快要爬到他身邊的時候,那男人突然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發瘋般地往樓下跑去,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滾下了樓。

    就在他馬上就要到2樓的時候,突然樓道里的燈完全熄滅了,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努力地向樓下爬去。

    “啊!!!!!”

    漆黑的樓道中突然傳出了一聲慘叫,驚的樓裏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

    就在這樓道里的燈亮起的瞬間,那個男人看見自己的腳踝處抓着一隻露着白骨,血肉外翻的手。

    接着他往這手的後方看去,一張恐怖詭笑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女人的口中往外噴涌着鮮血,聲音淒厲地說道,“抓~到~你~了~”

    沒錯,就是出車禍的那個孕婦。

    那個男人嚇得大叫一聲突然間失去了意識,口吐白沫,癱在原地。

    空中傳來了一陣鈴鐺聲,‘時間差不多了,回來吧。’

    那女鬼停下了動作,身形逐漸消失在了空中。

    只一剎那,她便回到了張步庭面前,她跪在地上給張步庭磕了三個頭,“大師,多謝您了,我已經嚇唬了他一番,他嚇昏過去了,想必他醒後應該會去自首了,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希望屆時大師出手相助。”

    張步庭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好,還有什麼心願嗎?”

    那女人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最後還是麻煩大師轉告我倆的父母,我們一切都好,希望他們不要太過傷心,好好的安度晚年。”

    張步庭應了下來,他從包裏掏出來了,一隻香點燃後插在了西邊的綠地裏。

    “你們一家三口按照香飄起的方向離開便好,遇到有光源的地方,那便是你們的歸宿。”

    張步庭說完,夫妻倆便抱着孩子給張步庭鞠了一,化作一陣風,追隨着那道煙氣消失在了原地。

    李延卿緩緩走上前來問道,“張大師,這是結束了嗎?”

    張步庭點了點頭說道,“等我回頭告訴他們的父母,他倆已經放下並且離開了。另外還需要看看那個肇事司機有沒有去自首,如果沒有去自首的話,還需要我推波助瀾一把。”

    李延卿隱約有些擔心,“張大師,你說那女鬼不會把那肇事司機嚇死了吧?”

    張步庭聞言,掐指一算說道,“沒有,人還活着,只不過是思緒有些混亂,想必是被嚇得不輕,就去他家看看等他醒來後會不會自首吧。”

    李延卿贊同道,“我也是這麼個意思,萬一他暈倒在哪裏發生什麼意外可就麻煩了,咱們要不現在就放下東西過去看看吧。”

    張步庭也十分贊同,於是兩人便一起收拾了一下,剛纔用完的器具,帶着這些東西回了家。

    兩人放下東西后開車來到了肇事司機家樓下,在樓道口遇到了那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喂,醒醒,快醒醒,能聽見嗎?”李延卿蹲下身來拍了拍躺在地上的人。

    那男人被李延卿拍打了幾下卻毫無反應。

    李延卿摸了摸他的頸動脈,發現人還活着,只是昏過去了而已,可是怎麼拍打他他卻都醒不過來,“張大師,這怎麼辦啊?”

    張步庭從包裏掏出來了一個棕色的小瓶子,拔開瓶蓋遞給了李延卿。

    李延卿接過瓶子來聞了一下,差點上西天。

    “噗……嘔……這是什麼東西啊?張大師,這也太刺鼻了!那味兒一下鑽到我的腦瓜殼裏去了。”

    張步庭搖了搖頭說道,“別問那麼多了,給他聞一下,他就能醒過來了。”

    李延卿趕忙將手中的小瓶子挪到了地上,那男人的鼻子前,沒過幾秒,那男人便動了動頭。

    李延卿十分喫驚,將小瓶遞給了張步庭,“哇,這個真厲害啊,張大師!”

    張步庭接過小瓶蓋上蓋子收了起來。

    沒過多久,地上的男人變睜開了雙眼,他看見靠得很近的李延卿,不由得大叫一聲,“啊!有鬼啊!!!”

    李延卿十分平靜的說道,“說什麼呢?哪有鬼?不做虧心事,怎麼會有鬼敲門?還是說,其實你做了些什麼不該做的事?”

    那個男人愣了愣神兒,喃喃自語道,“不值得,爲這麼點事兒不值得被鬼纏,還是去自首吧……受到法律的制裁,也好過被鬼追……”

    那個男人像是聽不到張步庭和李延卿說話一樣,他自言自語說了很多,突然轉過頭對李延卿說道,“能麻煩你送我去派出所嗎?”

    李延卿跟張步庭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於是三人便開車來到了派出所,這個男人進屋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酒駕撞死人了,那個死人變成鬼了,纏上我了,我之前說謊了,現在是來自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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