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列顛之主 >008.埃拉.諾恩
    三人沒有馬上離開,還要再等一天,因爲要重新對新領主進行宣誓效忠。

    用餐過後,數人就沐浴齋戒,忍到隔天早上。

    這一夜,城堡的士兵進進出出,一刻都不得停。

    本來幽靜的夜晚,就在走動聲,說話聲中過去。

    三人都聽到了,奧蘭在說怎麼建設領地,他們聽到了各種古怪的“名詞”。

    烏爾夫愣了會,“難道大人被惡魔附身了?”

    時人對於各種難以解釋的事蹟,往往歸類於天使或惡魔的影響。

    當時間到了,三人被人領着,重新進入佈置過後的大廳。

    這一夜功夫,奧蘭把前任男爵私人書房中的東西都搬出來,佈置大廳。

    三人踩在遙遠東方的地毯上,身邊是衣裝提升的僕人們,外圍處還有城堡其他的觀禮者,場面極爲熱鬧。

    奧蘭最後一位來到,直接坐在領主位子上,靠着狼皮的奧蘭,看這三人一個一個上前,單膝跪地,等自己賜勳。

    奧蘭從家族的武器庫中,找出先祖流傳下來,代代都被族長掌控的一把古老騎士劍,這劍劍柄刻着鷹紋。

    它有個名字,“不朽”,象徵維傑家族將“永垂不朽”的傳承下去。

    握住劍,隨後揮出,劍光四散,奧蘭感覺血液沸騰!

    他走了過去,將不朽劍當作禮器,點在這幾人的雙肩跟頭頂上。

    此時的英格蘭七國騎士,義務跟責任還沒有完全發展。

    宣言之時,北方領主比不上南方領主那樣的繁瑣。

    授銜全看領主想要說什麼,奧蘭改了臺詞,說,“尊我爲主,永世不忘!”

    自羅馬時代起,教會流傳十四種關於人的品質。

    七善對應七惡。

    貞潔對應色慾,

    節制對應暴食,

    慷慨對應貪婪,

    勤勉對應懶惰,

    忍耐對應憤怒,

    寬容對應妒忌,

    謙卑對應驕傲。

    七善兼備的人,被視爲只有神派下人間的神子或者天使化身才可能。

    七惡兼備的人,則被視爲地獄魔王撒旦的附身,稱其“惡魔之子”。

    遠方的異端君主,若時常跟光明領主起衝突,便可能被冠以此種稱呼。

    烏爾夫先站起來,他身爲神父要先幫奧蘭給另外兩位騎士宣誓洗禮。

    其實這種場面,烏爾夫代表神僕,剛剛不應該也單膝下跪。

    但昨夜他已經收到了奧蘭的“明示”,不得不如此。

    跪下兩人,突然一愣,原本領主加冕者的長臺詞,就剩兩句?

    他們只能應了聲,繼續說出心中冠冕堂皇的被受銜者廢話。

    比如“仁慈對弱者,勇敢對強敵”這種高大口號。

    但往往在維京人來時,他們選擇面對現實,把誓言忘卻到雲外。

    “七善之中,人往往只能佔有一兩樣,七惡之中,卻時常有三四樣,但只要你們有着另一種優秀品質,即便你們七惡佔全,依然可以得到我的保護。”

    兩位騎士面面相覷,隨後懂了奧蘭意思,身體趴伏的更低。

    尊我爲主,永世不忘!

    這句話剛剛纔才說過,兩人反應過來奧蘭要的是“忠誠”,是當維京人來時,有挺身擋在奧蘭面前的忠誠。

    忙了一天後,領地新的名分已經建立,兩位騎士各自回到自己莊園,身爲神父的烏爾夫則被奧蘭吩咐留下,共進晚餐。

    酒把烏爾夫的臉染紅成猴子屁股後,他搖搖晃晃跟着奧蘭進入書房。

    “這是什麼?”

    桌子上擺滿了沙子,小旗牌,還有一些代表各種物體的代替物。

    烏爾夫上前看了會,說道,“懂了,麥子是平原區,鐮刀刀片是要塞,藍色的紙張是河流,染上綠顏料的沙子是土地,這長長寬寬的樣子,這是諾森布里亞地區圖?”

    “看來我的比例不差,你一眼就能認出。”

    “大人,這地圖真不錯。”

    這個類似後世兵推圖的作品,是奧蘭五日前就開始實驗,今天才製成的。

    紙片是由蜜兒的巧手幫忙裁剪的。

    聽到神父的稱讚,蜜兒也很開心,因爲能幫上領主奧蘭而開心。

    奧蘭問了很多人,才拼湊出大概地貌來。

    “站穩點,別倒在臺上,我要你去提親。”

    奧蘭把其中一個歪掉的棋子擺正後道。

    “誰?”

    酒意還影響神父,但下一秒奧蘭指着桌上的一處,烏爾夫清醒不少。

    烏爾夫明顯沒料到這事,他本以爲進來談圖書室,準備好的話語,一個字都說不出。

    而一旁站着扇風倒水的蜜兒,心中一緊……

    “您想娶哪位貴女?”烏爾夫再度確認。

    “埃拉.諾恩的女兒。”

    奧蘭指着諾森布里亞郡,這塊地盤他想要,不只是他,他的父親,祖父也想要。

    埃拉.諾恩!

    諾森布里亞之王。

    這位胖子國王,臉上有疤,說話粗魯,還跟他的兄長進行奪位戰爭。

    埃拉的形象浮現神父眼前後,烏爾夫搖頭道,“大人,若用教會的七善七惡來評價,埃拉陛下佔了好幾樣後者,唯一可以稱讚的優點,大概是他的‘勇敢’,

    幾次碰見維京人,總是衝殺在最前線。

    但有什麼用呢?他成爲領主以來,實際根本抵抗不了維京人的攻擊,幾次能夠打勝,都是維京人中分贓不均出了內亂,況且……”

    “我知道,你想說他‘得位不正’。”

    有些話點到爲止,領主能說,他不能,烏爾夫閉口聽奧蘭說。

    “埃拉是被其他貴族推舉才上臺,奪走他兄長奧斯伯特的位置後,內戰不斷,所以維京人這幾年攻勢明顯轉到中北英格蘭地區

    可維京人不會治理,也不愛治理,他們更喜歡一個隨搶隨有,願意交稅的地盤,正因這樣,我們還能保持獨立。”

    烏爾夫點頭,的確如此。

    在他小時候,不止達勒姆郡,整片中英格蘭都由埃拉跟他兄長的生父管理,那時候的法律極爲嚴格,甚至殘忍,偷取一口麪包都會被挖舌吊死。

    是一個安危全看國王臉色的時代,哪有現在寬鬆。

    奧蘭的心神全放在地圖上,這是他夢想起點之處,有一天他要把沙盤上的旗子,全都染成自己勢力的顏色。

    “烏爾夫,你看這地圖,整個‘諾森布里亞地區’是中部英格蘭最大地區,一共八郡。”

    烏爾夫隨奧蘭手指看過去,聽領主開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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