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列顛之主 >020.謠言總是比風還快
    “奧蘭閣下!”

    “我說跪下!”

    這聲音讓阿黛沙害怕後退,可是牀上的奧蘭在蜜兒的扶持下,道,“我救了你,這是所有善行中--無法量價的最高一種,

    現在開始,你的命是我的,跪下發誓,永遠效忠於我,如果我高興,可以禮遇你。”

    信仰對有些貴族來說,十分重視。

    阿黛沙雖然不是那種狂熱信徒,但也不想亂起誓,可在奧蘭的眼神威逼下,她越來越害怕。

    那雙眼睛,明明跟寶石一樣湛藍,可這刻好像浮上血印,滿是魔鬼的氣味。

    惡魔……惡魔之子!

    這一夜,阿黛沙最終被逼着跪下,起誓忠於“奧蘭?6?4維傑”後,才被准許帶離。

    奧蘭沒有碰她,因爲他頭疼欲裂,最後昏睡過去。

    這身體好累……好虛弱。

    蜜兒一直照顧自己,直至隔天早上。

    當奧蘭睜開眼來,身上全是蜜兒的味道,這雙溫柔的手一直輕輕拍着自己身子。

    “大人,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夜。”

    奧蘭體力恢復了些後,直接在房間內用餐。

    時間來到中午時,他召集城堡內的兩位手下--南丁還有昆桑。

    以及他的城堡管家南安普。

    今年是南安普效忠領主的第二十年,領內主要男屬下中,沒人超過他,算上女人,纔有個女僕長卡琳多他一年。

    “南丁,這幾天,把領內所有的男人全都訓練完畢,物資也都調度好。”

    “是。”

    “昆桑,你協助南丁。”

    “嗯。”

    “南安普,看好阿黛沙,不要讓她有一點損傷。”

    “謹遵吩咐。”

    “以後我成爲郡伯,達勒姆郡上,你們三個想要哪塊肥沃的土地,都可以得到。”

    三人全都低下頭,再度表達感謝。

    奧蘭躺靠椅子上,有氣無力說道,“戰吧,戰到最後一刻,讓所有的敵人,都被我們征服,不是維京人或者其他人的刀砍來,就是我們的劍揮出……”

    南丁眼角餘光看着奧蘭,他不明白,落馬恢復後,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怎麼讓一個曾滿身學者味道的貴族,變至如此?,

    管家南安普也擔心,現在的主人,大方,豪爽,但也殘暴!

    幾日前,奧蘭大人更說,“以後每一餐都要安排試毒者,若是有人敢下毒,問清楚後,全都吊死!”

    那股狠勁跟眼神,現在南安普心中還有些後怕。

    而昆桑則不同,奧蘭越殘暴,他越開心。

    這個童年的主人,正往正確無誤的偉大道路上奔去,自己用命追隨。

    這次的會議過後,又過幾天。

    時間很快來到主歷865年的2月22日。

    神父烏爾夫出使埃拉,談婚之事,最後以“失敗”告終,

    失敗之後,一鼻子灰回到領地。

    他一見到奧蘭,連髒衣服都沒有除下,一邊拍着身上灰塵,一邊說,“大人,不出所料,埃拉陛下差點沒用我的頭,去試驗他那把剛剛打造好的精鐵長劍。”

    “你作爲教士,他不敢也不會的,現在阿黛沙已經在我的手中,你等幾天,再去一次,重新談。”

    現在奧蘭命令越來越無法反駁,他說了就算,烏爾夫只能皺着眉頭同意。

    剛回來的烏爾夫已經知道領內動員的消息,作爲兼任的財政總管,他又說道,“大人,威斯特.摩爾男爵出了名謹慎小心,我們出兵,他八成不會硬戰,而會躲在防禦工事中,按照慣例,三月份的時節因爲洋流影響,有可能出現維京人過來,如果這時候入侵男爵,會不會被維京人佔了便宜?”

    “那就打快點,幾天內,直接把他的領地打下!”

    十幾天前,昆桑抓回阿黛沙時,因搶了一處威斯特.摩爾的領地,後來威斯特手下開始回擊。

    雙方已經交惡,但還差一紙正式開戰的公文。

    而這也在奧蘭計劃中裏。

    奧蘭已經想好怎麼擊敗男爵。

    這男爵膽小謹慎,年紀又大,讓他出兵就必須有個理由。

    一個充滿誘惑難以抗拒的理由。

    越穩的人一旦動心了,那就經常相信自己判斷全盤賭上。

    這個理由便是,自己領內發生“內亂”跟“被入侵”。

    兩天後,達勒姆郡,奧蘭男爵地盤上發生兩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有股維京人突然出現奧蘭領地,搶走了不少珠寶,還打傷了奧蘭。

    第二件大事,前男爵死後,作爲新男爵忠誠手下的南丁,也跟奧蘭起了衝突,南丁最後被下令於衆人面前鞭打。

    起因是南丁不滿奧蘭信任昆桑這位從維京逃回來的改信者。

    南丁更指出這次維京行動,是昆桑這位叛徒勾結的。

    他還不滿昆桑假借奧蘭名義,去攻擊同信者威斯特領地,提出讓昆桑去道歉。

    可奧蘭偏袒昆桑,痛加斥責南丁。

    “謠言總是比風還快,吹向各地。”

    消息很快就傳到幾十公里外的老男爵耳中。

    這件事讓剛剛被打了秋風,又損兵折將的老男爵,高興地耕耘一整晚,才從兩位女僕的身上離開。

    而當他早上用餐時,來自手下騎士送過來的一封信件,更讓他驚訝。

    打開上面印泥後,只見上面寫着,“尊貴的威斯特.摩爾大人,吾,南丁.維傑,在此向您表示崇高敬意,希望您能忘卻前事,與我一同找回屬於男人的榮耀……”

    南丁想要叛亂?

    威斯特男爵內心激動。

    男爵的門牙已經掉了一顆。

    耳垂旁也有傷口,那是某一年冬天,抵抗維京人時不小心被削去一塊的見證。

    已經有二十年了。

    作爲男人,那場惡戰帶走了他的“勇氣”。

    自那以後,威斯特雖然很好地保養他的盔甲跟武器,但再也沒親手殺過任何一個敵人。

    他把這信件丟給大廳內的騎士手下看。

    幾個騎士交頭接耳,對於維京人,他們是弱勢的兔子,但對於同領地內的奧蘭,就如強狼跟普通狼,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所以討論口風不弱。

    幾分鐘後,男爵用那雙滿是皺紋,渾濁的藍眼睛,問着,“你們有什麼看法?”

    其中一位騎士,也是他的繼承人,三十歲的“阿瓦隆”回道,“這倒是個好機會,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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