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列顛之主 >067.從小爛到大爛
    “把他交給我,閣下。”

    昆桑開口,他現在越來越自信。

    一個人只要沒輸過,那就有一種難以形容的信心。

    在場衆人,只有兩人不怕昆桑現在這種氣勢,一個是奧蘭,一個是南丁

    南丁淡淡回了句,“他比你快。”

    昆桑昂眉揚音,“也許你想試試?”

    如果沒有奧蘭主持會議,兩人也許真會動手。

    昆桑打贏紅髮這場,用一種毫無騎士精神的方式,只爲了保證勝利,保護兩位主人的面子--奧蘭跟瑪爾姆。

    教堂搶婚,使奧蘭被污辱,讓昆桑怒火中燒,

    一句下手輕點(狠點),換來紅髮面目全非,奧蘭也受到震撼!

    所以奧蘭表面給埃拉麪子,假裝關昆桑在營帳,但私下卻是“口頭”獎賞他。

    至於爲何是口頭?

    因爲自己現在號稱“郡伯”,但即便吞併達斯夫男爵,流民全都聚集造冊,人口也不會超過一萬五千。

    還要有貴族反抗,奧蘭才能趁機收回他們封邑,否則大部份的新徵領地,都不好去更動道。

    沒錢,沒兵,沒地。

    隨時可能如達斯夫男爵這樣,領內被維京入侵,領民加上士兵一次死傷數十上百人。

    埃拉能忍自己,只是因爲他不過實控二郡,爲了保證頭頂王冠,需要妥協。

    妥協這種事,有“對上的服從”,亦有“對下的讓步”。

    “拉德?6?4沃克”控制三座村領,但爲了應付奧蘭擴軍強徵,還有成立行會投入的前置費用,以及每一季度上繳的封臣稅,都要去走私甚至僞造賬目,一方面有自己的私心,一方面也是真的太難了。

    “郡主教”這種重要位子,會經常跟外領主教會面,讓烏爾夫擔任,其實很不合適,這人偷情生子,碰見困難之事,經常起懶打退堂鼓,比如初次出使埃拉,他還沒去,就不停地說難以成功。

    可他熟知領地一切事物,拿筆能讀寫,握劍能殺人,也是人才。

    奧蘭才把他留在瑪爾姆身邊,順便幫自己打探埃拉王廷情報。

    而你能收買別的貴族的人,別的貴族憑什麼不能收買你的人?

    憑什麼!

    “忠誠”往往要輔以額外之物,才能檢驗成色。

    所以奧蘭離去前,要用“郡主教”的位子穩固他的忠心,

    “南丁”從父親時代就保護自己,功勞很大,但沒有實領,也不驕縱,以至於奧蘭在丹城之旅結束後,就告訴他,這次會給他“實際領地”。

    奧蘭選了一個不錯的村領,上面的主人運氣不好,這次即便他投降,也會被以,

    “假意投降,暗中謀亂,大奸大惡,殺親褻神”的罪名給清掃。

    即便這樣作會讓自己的統治帶來一點小麻煩。

    這地方太窮,有一天取代埃拉,也不過“小爛地伯爵”轉爲“大爛地國王”。

    從“小爛”到“大爛”的進步罷了,依然很難擋住大規模維京入侵。

    維京人上來“掃一次”,留下沒走的維京人,就找“相對肥沃”的土地佔據。

    所以北面“丹(麥)法區”的維京地盤越來越多,埃拉束手無策。

    奧蘭用來籠絡手下的手段之一,就是“護短”。

    這樣帶來的好處很明顯,一衆手下忠誠有了保證,但副作用是除了奧蘭自己的話,他們對其他人的脾氣都越來越烈。

    以往南丁都是謹言慎行,今日竟然去接昆桑的話語!

    對南丁來說,體會不到昆桑有多忠誠,只覺着昆桑用最離譜的方式比武得勝,讓自己兇名更顯,更讓主君名聲受到誹議!

    這種騎士,身上沒有一點可以稱讚的地方。

    想打?

    奉陪到底!

    被架在兩人中間,地盤最大的拉德,又緊張起來,臉上全是汗。

    “閣下!”

    拉德馬上對他心中的“扶鳥神劍”,奧蘭閣下投過眼神求救。

    “夠了,我會解決他,看看到底有多快?”

    奧蘭中止口角,併發出豪語。

    不過……當然不可能自己上去打。

    人都是血肉之軀,本伯就算信你真是“扶鳥神劍”。

    但你的劍再能打,能撒尿放倒三人,難道還能放倒十人,五十人,甚至一百人,穿過層層鐵壁來打倒自己?

    人海戰術--耗都把你耗死……

    說是開會,只是奧蘭主宰的一言堂。

    他眼神看向東方,屬下就不會說西方。

    又議論一會,奧蘭咳了起來。

    擴展領地,積累生命,但每一天時間都在過去。

    奧蘭十六歲多的年紀,剩不到一年生命,這體現在身體健康上,有如七十六歲的身體,準備迎來七十七歲的感覺,所以有時會出現很強的疲累感。

    奧蘭手下把這歸咎爲“落馬之後”的後遺症,見怪不怪。

    但他們也盯着加齊男爵一方,如果這羣剛剛加入的同伴們--敢露出輕蔑的眼神,自己可不會放過。

    奧蘭本來準備散會,但突然有城堡士兵入內通傳,說領內一處村莊發現盜賊,跟村民發生衝突,死了兩人……

    “什麼事?”奧蘭聽見命案,接過一杯乾淨的茶水,漱了幾口。

    “有兩名貴族騎手,身上沒有任何證明文件,來歷不明,說要通行村莊要道,被拒絕後,改口說要留下補充食物跟草料,但還是被村人驅趕,所以引發這起騷動。”

    奧蘭前腳剛剛肅清領地,很多盜賊移窩,不少“人模狗樣”的騎士,其實都是罪犯僞裝,他們裝成貴族想要逃往外處。

    任何生面孔到來,都會引發村人的不安,要是長的再像維京人一點,更會引發恐慌

    村人害怕這兩人準備帶人進村莊打劫,是先來探清狀況,所以引發衝突。

    “人呢?”

    “跑了,前往……方向。”

    “這方向不是我的領地嗎?”列席的拉德?6?4沃克插嘴。

    “是的,大人。”這士兵回道。

    “這種小事你們自己處理吧。”

    奧蘭起身,在衆人行禮目光中離開。

    作爲目前爵位第二人,會議最後改由加齊男爵主持,

    他下達對兩位騎手的追捕令之後,會議宣告結束。

    散會後,奧蘭有些疲累,他在丹城沒有一天睡好覺,這幾天也都處理領地政務,回到僕人準備好的領主房間後,便直接躺下去。

    昆桑跟南丁兩人,各分配一半時間,負責派人守在奧蘭的門外。

    纔剛躺下去,奧蘭就聽見南丁敲門進來的聲音。

    “閣下,加齊男爵的夫人想要見您。”

    奧蘭想起來上回那場“半夜談話”……

    但此刻他對女人沒有一點興趣,況且這是手下男爵的妻子。

    作爲領主,自己如果要領內的誰,那就“光明正大”,不需要“偷偷摸摸”。

    被綠者若是不滿,我直接把你砍了,不會給你機會反我。

    折辱手下,暗與其妻偷情,對奧蘭來說,是再蠢不過的事。

    現在自己是加齊的主人,那就要讓他“又敬又怕”,而非“又畏又恨”。

    “打發她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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