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雷普頓地區的貴族,除了防守外側的必要人力,全都進入雷普頓墓園外的露天空地,隨着麥西亞大主教,在先王面前,對英格蘭祈福。
焚燒的膏油,讓躁動的人心慢慢平復,隨後就是聖潔響亮的詩歌。
歌頌上帝完畢後,大主教跟貴族們開始分發聖水還有聖食。
維京人雖然聚集起來,但在幾百年來的修建的王陵周邊地區加固工事,以及成千上萬盎薩貴族前來助陣的情況下,並不敢貿然進攻。
本該是平靜的一天,卻在一個“怪異訪客”到來後,產生變化。
“他”是由諾森布里亞貴族手下士兵,在外側一處能進入王墓的森林小道中發現。
負責這羣士兵的騎士,來到奧蘭跟埃拉麪前,加大音量道,“陛下,閣下,抓住一個古怪細作。”
“這種小事還要我教你們怎麼處置嗎?”奧蘭回道。
“可‘他’指明要見你們,還說自己身負重任,是來拯救所有人的。”
騎士說完這些話,引起其他貴族注意。
“叫什麼?”奧蘭再問。
“貞德。”
“什麼亂七八糟的,帶去用刑。”奧蘭說不見,這騎士再回道,“他說如果不見,那所有人都會被維京人殺死!”
這個騎士跟奧蘭一搭一唱,誇張的言論引起衆人注目,於是奧蘭讓人把貞德帶上來。
當貞德出現,引發竊竊私語。
更有幾位貴族感覺他有點像上次那個妓女,不過由於兩人衣裝差距太大,髮型也不同,上次那妓女面有髒污,始終低着頭,也不確定是否同一人。
“你這是什麼裝扮,胡鬧!”一位老僧侶突然指着貞德的裝扮。
他變成了“她”,穿着褲子而非裙子,近乎剃光的短髮讓她像一個男人。
身上穿着一件黑灰色軟甲,腳下也是一種硬皮長靴,類似獵人于山間行走的靴子。
“聖經記錄男女的禮儀,習俗,甚至穿着,你這是褻瀆神!”
“你這個混蛋。”
“扒光她。”
很快,一羣男人喊打喊殺的聲音冒出,貞德差點腿軟,要不是奧蘭給她傳來一個堅定的眼神,她也許馬上要跪下來求饒。
“我是來……戰鬥的,戰鬥!”貞德廢盡氣力說完這話後,全身出汗。
奧蘭剛要示意自己安排好的騎士幫腔,麥西亞人中,一位叫“奧托”的貴族卻開口了。
“我們讀經時,除了上面記錄的文字,也要注意例外之意,維京人入侵後,到處迫害婦女,而這身打扮能讓一個女人更好地行動,躲避侵害,短髮也能掩飾身份,並不是褻瀆。”
有人幫腔,奧蘭樂見,於是先讓其他貴族說話。
“你從哪來?”有人問,貞德則迴應奧蘭教她說的話,一個偏遠山村。”
“一個人穿成這樣,走了八天路,你不害怕嗎?”
“我來救你們,夜晚是我的朋友,什麼東西我都不怕。”
貞德說完這話,又一個騎士站出來,突然伸出一拳,從她身邊滑過去,貞德一動不動,因爲她嚇傻了,這騎士還想再補一拳時。
昆桑站了出來,接過騷擾貞德的動作,站在她前面瞪着。
貞德看見奧蘭的手勢後,知道昆桑是自己人,慢慢冷靜下來。
隨後奧蘭編造的那段離奇經歷,隨着貞德口中說出,讓衆人大呼離譜。
一個長相無奇的女人,嗓音低沉,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天生如此,並一出場詛咒所有人。
亞瑟王的子孫,十三聖騎士的血脈!
“女人,你簡直是在嘲諷我們!”一個東盎格利亞的騎士站了出來。
不止他,就連諾森布里亞方面,沒有參與到奧蘭計劃的貴族,都不信這種屁話。
郡長弗蘭克跟約翰,各自指着貞德的鼻子,恨不得上前扒光她。
一天半時間,奧蘭讓貞德把營地內,稍有身份的貴族長相跟經歷都記下,還有各種突發狀況的應對,貞德記不清楚那麼多。
約翰他記不清了,但弗蘭克的資料記着一點。
一時口快,把腦中記着的片段說出,“你有罪……罪,你的血是不乾淨的,你要禱告!”
奧蘭教育她碰到有人發難,就先神棍一下。
而貞德卻把奧蘭禁止她別說的事,口快說了出來,變相提醒弗蘭克的出身。
“你胡說什麼!”
“冷靜,弗蘭克,讓本伯來審判她。”
奧蘭發話,弗蘭克再氣都要等到貞德離開廣場時才能動手。
“女士,你剛纔說的真動聽,你可以當個有趣的小說家,但不是戰鬥的英雄。”
“您是奧蘭。”
“你認識我嗎?”
“我在夢境中見過,一股聲音告訴我,您將是偉大的騎士,比肩偉大……”
“那真是榮幸,是誰告訴你的?”
“至高無上,無法形容的存在!”
隨後貞德漸入佳境,身體搖晃,接着道,“祂說,所有一切都會被趕出英格蘭,除了死在這裏的。”
這很明顯說的是維京人,這種假借神意的舉止,怎麼能被一個女人說出口。
場面再次喧鬧起來。
不過奧蘭跟他的手下已經開始維持秩序,並引導貞德說出該說的話。
奧蘭問,“那你能看見其他人的過去或者未來嗎?”
“有些人可以。”
“那你指出來。”
於是貞德挑了幾人,說了一些事,這些都是奧蘭私下告訴她的情報。
不算上次,在場衆人都跟貞德第一次見面,對自己被一個女人指認出來,感覺驚奇又怪異。
貞德甚至說了兩件國王的祕聞。
一件是埃拉年幼時的受傷經歷,一件是麥西亞王少年時打獵碰到暗殺。
這兩件事都是奧蘭提前問到的,此刻說了出來,並給與兩王眼色,同時也提前跟東盎格利亞在場的唐尼爵士使了個眼神。
唐尼代表東盎格利亞的騎士問道,“你現在坦誠你就是一個騙子,還有活命的機會,主基督會寬恕一切。”
“我很久以前就聽到了,天使的歌聲傳來,從空氣中,從岩石中,從河水中,告誡我,維京人將會入侵,我必須離開山裏,指揮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