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快打字：衣服，多少錢。
他回覆：怎麼了？
她再問：我問衣服多少錢，還給你。
心裏難免有空氣，想跟他說清楚，免得誤會什麼，既然要算清楚，那就全部算清楚。
這衣服畢竟是他買的，她也穿了，那就把錢還給他。
不過發完就後悔了，她也沒多少錢了，都給姑姑轉去了。
她愈發覺得自己真的做事不經大腦，心裏煩躁得不行。
盛淮桉再次打來電話，她猶豫着要不要接，想了很久，還是接了，他說：“生氣了？”
“沒有。”她哪裏有資格生什麼氣，上學那會本就跟他是點頭之交，要不是孟東，他們倆也不會有任何交集，“衣服多少錢，那錢我還是得還你的。”
“姜舒羽，我不至於一套衣服的錢都要你付。”
“不，還是要給的，我不想欠你。”
那頭傳來他低沉的笑聲：“你沒欠我，是我欠你，那天晚上……”
“能不能不說了？”姜舒羽連忙打住，就怕提到那晚的事，但提到也是在所難免，他又沒失憶，肯定記得。
“好，我不說。”
她臉頰不可控制紅了起來，這男人的聲音爲什麼這麼蠱惑，她又爲什麼繃不住會不好意思，“那天晚上的事是意外，不要再提了。”
她只允許放縱那麼一次，以後不可以有了。
男女那點事，她不想深陷進去，就到這裏爲止。
而盛淮桉卻是想要繼續的意思，說：“明天晚上方便見個面嗎？”
她不敢想，握着手機的手忍不住用力，指關節泛白，遲疑半晌說不出話。
盛淮桉很有耐心，等她的回答，不着急。
“……”她咬脣，踱着步子，一臉焦急，她無法猜測盛淮桉在想什麼，爲什麼還要約她見面？她內心惶恐，也回答不了，乾脆掛了電話，立刻給了張知知打電話。
接通一瞬間，她立刻喊：“知知！救命！”
“幹嘛了？出什麼事了？”張知知也跟着着急，連忙問道。
“就是說，就是我跟你說件事，我朋友，我是說我的朋友，她不小心睡了別人，然後那人找上來了，然後怎麼辦？”
張知知哦了一聲，尾音拉得很長：“這是你，還是你朋友，姜舒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老實交代。”
姜舒羽說太快了，說完後她就後悔了，不應該這麼衝動跟張知知說，這女人很精明，反應快，不過也來不及了，說都說了。
“算是我吧，應該是我。”
張知知一副盡在她掌握的語氣說：“我就知道是你，如果onenightsex之後，還找你，要麼就想繼續維持這種關係啊，我的羽羽，這就是p友啊，你是不是被套路了，你不會被人潛規則了吧？”
“……不是，沒有，絕對沒有！”哪裏來的潛規則，就是喝多了做了錯事，她睡醒後就開始後悔了。
張知知格外提醒一句：
“男人都是一樣德行，你千萬不要動感情，玩玩就行。還有，別同情男人，同情男人就是不幸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