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就是休息不好,臉色差。”姜舒羽不想靠着他肩膀,便坐直了,就算有擋板,不會被人看到,她也不好意思。
盛淮桉不動聲色抽回手,“那你睡會,到了叫你。”
“不了,我還要去超市買菜。”
“怎麼,自己在家做菜了?”
“家裏有人。”
盛淮桉想起來了,她說她家來人了,特地叮囑他不要搞突然襲擊。
“所以要你下廚做飯?”
“不,我有空做,我上班她就自己做。”
盛淮桉看得出來她很累,便跟司機說:“小鐘,去萬翠繪。”
“好,盛總。”
姜舒羽不明所以,聽到他說:“去萬翠繪打包回去,你就不用做飯了。”
“不用了,我……”
“不要拒絕,我不想你這麼累,回去後好好休息,早點睡。”
姜舒羽:“謝、謝謝。”
這錢,肯定是他出,有在他,怎麼會讓她付錢。
到了地方,盛淮桉帶姜舒羽進了包間,正常點菜流程還是要的,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盛淮桉便點了堂食的,讓她喫點,墊墊肚子,免得等太久。
小鐘是司機,盛淮桉當然不想別人打擾,安排小鐘自己去喫,他跟姜舒羽一個包間,單獨待會。
她緊繃的情緒慢慢放鬆下來,真餓了,上了菜,就跟盛淮桉先吃了。
盛淮桉看她太瘦了,便給她夾菜,還親自剝蝦,骨節分明的手指沾上醬汁,沒有一次性手套,他先把手擦乾淨了才剝蝦,姜舒羽注意到他手都髒了,說:“我自己來就行,你不用剝了,把手弄髒了不好弄乾淨。”
“沒關係。”他笑了笑,繼續剝蝦的動作,沒有半點嫌棄,反而說,“多喫點,你太瘦了。”
“身體健康就行。”
盛淮桉被逗笑,無奈說了聲好。
姜舒羽看他一直不喫,就說:“你怎麼不喫?”
“我有喫。”盛淮桉拿紙巾擦手紙,這纔拿起筷子夾菜。
盛淮桉感覺得到姜舒羽對他的態度有所緩和,沒之前冷淡和刻意的疏遠,大概是他的主動有了成效,她沒那麼抗拒他了。
就這時,盛淮桉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緒深知。
看他不接,姜舒羽問道:“不接嗎?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緒深知的電話,他估計知道我在這。”
“恩?不明白?”
“這家餐廳他家開的。”
姜舒羽問:“緒深知是誰?”
“不記得了?前不久你見過,見到你,話最多那個。”
姜舒羽想起來了,他待她去見了他朋友那次,她有印象,甚至還見到了顧思月。
想到顧思月,她還是有芥蒂的。
她接着問:“那不接嗎?”
“不用理他。”
他這樣說了,她就沒再開口。
打包的菜也做好了,提了過來,大概是兩三個人的分量,她特地說過了不用太多,一個菜就夠了。
盛淮桉讓小鐘提,他中途去了洗手間洗了個手,才走出來。
姜舒羽輕聲說:“沒事,謝謝你。”
“不用。”
回到車裏,他還是把擋板放了下來,讓司機放歌。
上了車,她的手機在響,拿起來一看,是工作羣裏的事,她便回覆消息,太過專心,則沒注意盛淮桉。
盛淮桉替她整理下頰邊的碎髮,挽到她耳後,她有所察覺,側過頭來,和他再次對上視線,對視數秒,他目光深情,彷彿在看一個深愛了多年的女朋友,這眼神也讓她產生了同樣的錯覺,覺得他好像愛了她很多年。
盛淮桉喉結不自覺吞嚥幾下:“忙完了嗎?”
她後知後覺點頭。
盛淮桉則擡手扣住她的後頸,有要吻她的前兆,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
抒情的音樂在車裏播放,司機正襟危坐,即便沒有擋板,他也不敢回頭看,他在盛淮桉身邊做了一年的司機,深知老闆的事不能多嘴,也不能多看,他矜矜業業做好分內的工作就行了。
後座的氣氛曖昧,姜舒羽在他的帶領下,慢慢投入,也會嘗試迴應他,今晚就跟做夢一樣,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踩在雲端上,酥軟讓人發麻。
她也是無意識順從了自己的內心,平時不被撩撥還好,一旦剋制不住,放了出來,就自然被他帶着走了。
可是……
她還是不安的。
脣齒相依,深情瀰漫。
不知道誰的氣息先亂的,分開片刻,他把人摟在懷裏,平復心情,不能再深入,會讓人慾罷不能。
姜舒羽臉跟熟透的水蜜桃一樣,經不住掐。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車子停了下來,小鐘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拔高聲音說:“盛、盛總,到了,到地方了。”
他就說了一句,不敢再出聲,深怕打擾到後座的兩人。
過了會,盛淮桉才應了一聲:“恩。”
姜舒羽先反應過來,紅着臉說:“謝謝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
盛淮桉不想放人也得放人,聲音愈發嘶啞,說:“好,到家了給我信息。”
“恩。”她點頭,連忙拿包然後下車。
盛淮桉沒下車,他需要時間平復,只能說姜舒羽隨隨便便就能讓他把持不住。
把車窗搖下來,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他長嘆了口氣,手機屏幕亮起,收到她發來的微信,他這才吩咐司機開車回去。
姜舒羽在進門之前怕被黎洋看出端倪,平復了好幾分鐘,這纔開門進屋。
黎洋在看電視,聲音放到最大,桌子上都是零食,她看姜舒羽提着一袋子的東西回來,聞到香味,立刻撲上來搶過她手裏的袋子,一邊拆一邊說:“這是什麼?好喫的嗎?好香啊,你幹嘛不早點回來,都快餓死我了!”
踏進這扇門,她彷彿從天堂回到現實,看着滿屋子的狼藉,她驀地嘆了口氣,放下包包,脫了鞋子,開始打掃房間。
“哇,姐姐你發工資啦?這麼多好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