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月約的地方是個茶樓，孟東到了地方後，開玩笑說：“大晚上喝茶，你也不怕睡不着。”
“不會，我習慣了。”顧思月溫和笑着，“坐吧，許久不見，你越來越帥了。”
“這話說得，我不是一直都這麼帥麼。”孟東笑呵呵坐下來。
顧思月拿出一根菸，手指夾着，並不着急點燃，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說：“看你好像過得挺不錯的。”
“看起來而已罷了，我哪裏能跟你比，你可是名人，全國世界各地演出，大舞蹈家。”
“行了，別酸我了，我哪能跟你比。”
客套了一陣，你來我往的，顧思月這才慢悠悠進入主題，“孟東，話又說回來了，你現在跟盛淮桉做事，那他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了。”
“這可是要分什麼情況。”
“那你應該清楚我跟他的關係。”
孟東打哈哈笑：“怎麼了這是，搞得這麼嚴重的樣子，這是出什麼事了？你搞得我好不自在。”
“這話應該是我來說，不過也沒什麼事，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就當是朋友聚聚，隨便聊聊。”
“那就聊聊，聊什麼都行。”
孟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怎麼感覺顧思月好像來者不善，他又說不出來。
他現在真感覺如坐鍼氈，如鯁在喉，這個顧思月年紀輕輕的，怎麼眼神這麼犀利，這比他工作應酬還要不自在。
顧思月倒了杯茶，都溢出來了，她還在倒，把茶壺裏的水都倒完了，才接着說：“孟東，我們是朋友嗎？”
“這當然是啊，怎麼不是了。”
“如果有一天，如果我跟盛淮桉有了矛盾，你會站在他那邊，還是我這邊？”
顧思月反覆試探，爲的就是孟東一個說法。
孟東說：“那要看什麼事。”
“所以你不一定會站在我這邊？”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我說顧思月，你幹什麼呢，問這種問題。”
顧思月心裏有數了，明白他是什麼態度了，再問下去，就沒意思了，她便招呼他喝茶。
……
晚上九點多，姜舒羽帶盛淮桉回了自己的住處，關上門，她拿出家居鞋給他，說：“我表妹回去了，只有我一個人。”
她像是跟他解釋。
也像是對應他說他家也只有他一個人。
“恩。”
“冰箱還有喫的，我給你做點東西喫吧。”
“你會做飯？”
“一點點吧。”當然沒他精深，她就會點，一個人住的時候懶得做飯，做多了喫不完，一個人做又沒意思，所以喫泡麪是最簡單的。
盛淮桉挽起袖子：“還是我來吧。”
“那你來吧。”反正她的廚藝也搬不上臺面，那就讓他自己來算了。
冰箱裏的菜都是之前給黎洋準備的，還沒喫完，所以剩了些，都是新鮮的，她也不好意思真讓盛淮桉一個人忙碌，便鑽進廚房給他打下手。
不過廚房實在太小了，擠不下兩個人，光是盛淮桉一個就將過道嚴嚴實實堵住了。
鍋裏煮着水，冒着熱氣，姜舒羽把洗好的案板遞給他，看他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了水漬，說：“我去拿圍裙。”
她都忘記有圍裙這回事了，連忙拿過來，他就看着她的眼睛，說：“幫我穿上，可以嗎？”
“可以。”
“謝謝。”
他彎腰配合她穿圍裙，他個子太高了，這圍裙是小號的，也系不上，於是鬆鬆垮垮掛在他身上，有那麼一絲絲的喜感。
她忍不住偷笑，被他捕捉到了，她不好意思轉過頭，聳着肩膀，還在偷笑。
“笑什麼？”
“沒什麼。”
“……”
氣氛隨着鍋裏升起的熱氣而變了樣，他放下手裏的東西，略溼的手穿過她的腰便收緊，另一隻手則穿過她的肩膀，輕輕捏住她的臉頰，微微調整了姿勢，他垂眸低頭，側過身，她下意識朝他這邊轉過來，兩人都是側着身，這個姿勢恰到好處。
不知道怎麼的，本來是煮麪的，煮着煮着就在廚房接吻了。
誰也說不清楚誰先開始的。
還是都有那方面的意思。
……
咕嚕嚕的，鍋裏的水開了會，她還惦記這事，剛想抽身提醒一句，她便感覺到腰上的手鬆開了，下一秒聽到啪嗒一聲，關火的聲音，他的手又回到她腰上，用力扣着。
“洗澡麼？”
兩人身上都很熱，有汗，這種天氣，難免會出汗。
她控制自己不要出聲，輕輕點了下頭。
“那順便一塊。”他說。
她腦門熱了又熱，點了下頭。
……
浴室也不大，卻能讓他們倆更親密靠在一起，彷彿她的世界也只剩下他，被佔據得滿滿當當的。
片刻後出來，飄着一股沐浴露清淡香味，很香，香到她心底去了。
他細心體貼先將她擦乾，他才處理自己。
她頭髮只有髮尾是溼的，而他的頭髮淌着水珠子。
她拿毛巾蓋在他頭上，幫忙擦了擦。
男人的頭髮亂亂的，看起來有幾分野性，荷爾蒙都快爆了，他嘴角帶着淺淺淡淡的笑意，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後帶，讓她抱着，隨即俯身低頭將她困在懷裏細細吻着。
……
考慮到她的睡眠質量，某人也沒敢來多次，就看時間差不多，就哄她睡覺了。
也差不多是這個點結束，她頭髮也幹了。
隔天早上他六點不到就醒了，看她還在睡，胳膊被她枕着，他不設定把她吵醒，便躺了會，過了半個多小時，她醒了過來，揉着眼睛，睡意惺忪的。
“早上好。”
她清醒後，也回了句早上好。
又躺了會，膩膩歪歪的，溫情得很，兩人才起牀。
盛淮桉擡了擡胳膊，發現酸脹得厲害，整個胳膊都麻掉了。
姜舒羽的脖子也不太舒服，和他對上視線，她說：“你胳膊還好嗎？”
“不太好。”
“好巧，我脖子也不太好。”
兩個人同時笑了笑。
她說：“下次還是不要枕着你的胳膊了，我脖子好痛。”
盛淮桉二話不說上前讓她坐在椅子上，“我幫你揉揉。”
搞得她更不好意思：“不用幫我按摩，你的胳膊不是也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