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想想,想清楚,我看你是選擇男人還是選擇你爸爸。”
……
盛淮桉這幾天心神不寧,狀態不佳,開會的時候都是頻頻走神,這種情況在以前是根本沒有發生過的。
喬司最瞭解了,但今天一整天下來,他注意到盛淮桉狀態不對,眉間一股倦色,好像沒休息好一樣。
等會議結束了,喬司連忙倒了杯咖啡,遞到盛淮桉跟前,問道:“老闆,是昨晚沒休息好嗎?喝杯咖啡提提神。”
盛淮桉沒接過,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放下便行,他則拿出手機翻看微信消息,翻出跟姜舒羽的聊天窗口,距離上一次聯繫的時間停留在兩天之前的晚上19:00。
自從她姑姑來了之後,她不能到他這來,他們倆白天晚上都沒機會碰上一面,就連中午他特地留意去她常常去喫飯的餐廳轉了轉,也沒看到她,還以爲她是工作很忙,加上她姑姑的事,他怕她分心,也就沒去打擾她。
但都兩天沒聯繫了,他有些不放心。
盛淮桉開口跟喬司說:“把數據部的徐敏找來。”
“啊?”
“有問題?”
“沒、沒問題,我這就去。”
喬司立刻去找人。
等了會,徐敏來了,她戰戰兢兢跟在喬司身後踏進盛淮桉的辦公室,這裏對於她這個職位的人來說是禁區,是雷達區,稍微不留神猜到地雷就會炸得粉身碎骨的那種,她當然害怕了,怕得不行。
“老闆,徐敏來了。”
盛淮桉站在窗戶邊,沒回頭,恩了一聲。
喬司給徐敏使了個眼色,叫她說話。
徐敏啊了一聲,連忙說:“盛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上次看到你跟姜舒羽一塊喫飯,你們倆以前也在一家公司。”盛淮桉淡淡開口,聲音太過低沉充滿磁性,這讓徐敏耳朵都軟了軟。
“是、是的……有什麼不對嗎?是……”
“你跟姜舒羽是朋友麼?”
徐敏心裏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了,怎麼這盛總左一句姜舒羽又一句姜舒羽的,出什麼事了?還是姜舒羽得罪他了?然後剛好知道她跟姜舒羽很熟,所以從她這下功夫?
那她必須得謹慎再謹慎,可不能亂說話。
“是,是的。”
“你們倆還是同學?”
“是,大學一個宿舍的。不過盛總,我斗膽問一句,您找我來是怎麼了?問我關於姜舒羽的事嗎?”
“恩。”盛淮桉直接承認了,根本不給徐敏思考的時間。
“那請問、請問是怎麼了嗎?”徐敏聲音都變了,抖得厲害,也沒想到盛淮桉會認得她,她這麼透明,居然被他這種人記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好,好,您儘管問。”這個私人話題聽起來實在太過曖昧了,徐敏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盛淮桉頓了頓,才接着問:“你們既然是同學,那你們上大學那會,她是怎麼樣的?”
“怎麼樣的?”徐敏還真搞不懂,認真想了想,說:“就很清苦吧,不過學生嘛,都很窮,沒幾個有錢的。”
“能仔細跟我說麼?”他對姜舒羽的過去實在不瞭解,之所以不問張知知,因爲張知知也不清楚,那清楚的人只有徐敏了。
而且張知知滑頭,她不會老實說出關於姜舒羽的事,那就只能從徐敏這裏下手。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可以問一下嗎?您爲什麼突然問起舒羽的事?”
喬司輕輕咳了咳,嗓子不太舒服一樣。
徐敏瞥了一眼喬司,又看盛淮桉,“我沒其他意思,就是覺得有點好奇……”還是姜舒羽得罪他了?他是在蒐集姜舒羽的黑料來報復她麼?
徐敏怕了怕了,害怕得不行,那完蛋了啊!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了解。”盛淮桉還是尊重姜舒羽的意思,既然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也不好隨便就跟人說,“我也有我的原因,希望你能如實跟我說。”
“那您想知道哪一方面?”
“所有。”
徐敏陷入回憶,那會大家都剛解放,也是普通家庭出身,來了學校很節儉,同一棟即將要畢業的學姐留下來一些日用品低價會賣給新生,比如一些洗髮水沐浴露之類的,以及衣架或者畫稿子的草稿紙,素描筆,還有什麼電腦等等。
徐敏以爲自己很窮了,也不會買這些,都是買新的,但是姜舒羽比她更窮,所以買的都是二手的,以及電腦也是,週末還要去學校附近的餐館做兼職,好多同學都在餐館見過她在打工,時間久了,周圍同學都知道她很窮,叫她去申請貧困助學金,她卻沒有。
這也讓徐敏一度不理解,明明條件不好,爲什麼不去申請助學金,她問過姜舒羽,她也只是笑笑,說這助學金應該留給更需要的人,她不需要。
這讓徐敏對她刮目相看,而且她學習成績好,很認真,從不曠課,是老師很喜歡的那種學生,因爲刻苦還認真,沒有老師不喜歡這種學生,還有老師私底下幫她找兼職,大二那會,姜舒羽就開始畫稿子掙錢了。
徐敏也接了一段時間稿子,知道大概能賺個多少錢,但姜舒羽賺到錢了還是很窮,太窮了,好像賺來的錢都進黑洞了,也沒見她給自己買新衣服買新手機。
後來有次姜舒羽去酒吧兼職被人灌了酒,回到宿舍喝了很多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抱着她哭,一直喊想爸爸媽媽了,可是再也沒機會見到他們了,因爲他們都不在了。
徐敏心都要碎了,是真沒想到姜舒羽這麼坎坷,怪不得這麼缺錢,因爲學費生活費都得她自己出。
她沒有後盾,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