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躲，就站在那，捱了這一巴掌。
“你休想，我告訴你。”
“姑姑，您是我長輩，但是您阻止不了我喜歡誰，我想跟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
“你沒有自由，你哪裏來的自由？你有本事對着你爸的遺照說，說你有自由，說你想跟那種男人在一起，你知不知羞啊？！”
姜舒羽紅着眼，倔強道：“我愛他，我愛一個人，這有什麼好羞的，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只是愛上了一個人罷了。”
“你真是不要臉，一個女孩子，你有沒有臉的？”
她們倆的動靜鬧得太大了，隔壁鄰居都聽見了，深怕出什麼事，就來敲門勸勸。
街坊鄰里的，彼此都知根知底的，何況他們家最近不太太平，鄰居難免有所擔心。
姑姑就開始細數姜舒羽的過錯，說的話確實不好聽，不堪入耳。
姜舒羽就出去了，透透氣，順便冷靜冷靜。
姜舒羽沒地方去，身上也沒多少錢，就帶了一部手機，她在路邊上了公交，去了以前的學校附近逛逛，逛了一圈，情緒冷靜下來，準備找家小喫店坐一下歇會，就遇到了以前的老師。
老師一眼就認出她了，上前就問她：“舒羽？”
“老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這是剛回來嗎？怎麼臉色不太好看，遇到不高興的事了？”
她眼睛紅得太明顯了，尤其眼尾。
“沒事，剛回來不久。”
其實距離上次她回來沒過多久，半年左右吧，老師還記得，拉着她回學校辦公室聊天，看她狀態不太對，老師也擔心她出什麼事，準備給她做做心裏工作，開導開導。
姜舒羽其實很不好意思打擾，架不住老師熱情招呼，她就跟老師回辦公室了。
回到老師辦公室，姜舒羽覺得很熟悉，雖然畢業這麼多年，辦公室還是跟之前一樣，沒什麼區別。
老師問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狀態這麼差。
姜舒羽大概需要一個情感宣泄口，加上這段時間一直在壓抑情緒，實在需要傾訴，加上她在老師身上看到了久違的慈藹，就跟老師說了最近的事，也沒那麼詳細，簡單說了一下，也沒把盛淮桉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沒事，傻孩子，每個人都有難處的，不過我覺得其實你自己想清楚想明白就行，實際情況實際分析，而且遇到這種事，你也需要跟你對象溝通，一個人的力量有限，那就需要兩個人一起面對。”
“……”可是她跟盛淮桉開不了這個口。
“何況從你的描述上來說，我覺得你的對象也挺在意你的，既然是相愛的，那真的需要跟對方溝通，不要全部一個人承擔。”
姜舒羽咬脣不語。
“對了，今晚來老師家喫飯吧，剛好我兒子今天回來，我兒子做飯可好吃了，難得回來一次，就跟老師聚聚。”
姜舒羽點了點頭，她很感謝老師對她這麼好。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老師的兒子居然是趙林。
趙林也愣住了，站在家門口，拿着車鑰匙，瞪大眼睛看着出現在他家的姜舒羽，下一秒就笑了，說：“今晚我累了，我要做三個人的飯菜。”
“抱歉……”
“沒事，你坐吧，我去做飯。”
姜舒羽沒想到社死一天之內能上演兩次。
倒是老師很開心，一個勁給姜舒羽夾菜，吩咐趙林幹活。
“我怎麼像保姆，媽，給我點面子，怎麼說家裏都有客人。”趙林無語了。
姜舒羽不好意思笑笑。
“行了，你別貧，乖乖喫你的飯。”老師對自己這個兒子也很嫌棄，沒有好表情。
說着老師給姜舒羽夾菜：“你不用客氣，我兒子也就這點作用了，你多喫點，這麼瘦，小姑娘可不能爲了減肥不喫飯。”
“謝謝老師，老師您也喫，不用給我夾了。”
趙林看着這一幕，脣角勾起莫名的笑意。
喫完飯，時間也不早了，姜舒羽也要回去了，不好意思繼續叨擾他們，老師就讓趙林送她回去，趙林乖乖照做，等下了樓，趙林先開口說：“沒想到你也是我媽的學生。”
“是，好巧，謝謝你今天的招待，趙警官。”
“不用謝，誰讓你是我媽的學生。”趙林溫聲笑笑。
姜舒羽長長嘆了口氣，其實時間不算很晚，還有車能回她家，她也不好意思再麻煩趙林，就說：“就送到這裏吧，我自己搭車回去就行了。”
“別，都送到這了，順路送你回家。”
“謝謝。”
“我還沒問你，你今天一整天狀態都不對，既然你是我媽的學生，那就是熟人了，你跟我說說，怎麼了？”趙林剛好問她到底怎麼了。
“沒事，沒什麼事。”
“跟你姑姑吵架了？”
“恩。”
“她爲什麼要給你介紹對象？”
“……我怎麼感覺你在審訊我？”
趙林不置可否，說：“她對你男朋友有意見？”
姜舒羽沒說話，視線失去焦點，不知道看哪裏。
趙林接着說：“你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你分析分析。畢竟我專業做這個。”
“沒什麼，真沒什麼。”
“抱歉，我就是怕你想不開，鑽牛角尖容易出事。”趙林其實也後悔爲什麼要問她這種話題，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哪能猜不到。
“我沒那麼蠢，我很怕死，放心，也不會給你們增加工作負擔。”
“那我可信了，我可不想聽到接到報案是跟你有關的。”
就這樣開了會玩笑，氣氛算是輕鬆了點。
而姜舒羽的手機也沒電了，她還是得回去，證件在姑姑手裏，她也走不掉，想走都沒辦法走。
趙林送她回到，目送她上了樓，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熄了火，在車裏等了會，抽着煙，其實想起來一件陳年舊事。
時間過得可真快。
當初救了他的女孩也長大了，但她身邊也有了其他男人的存在，跟他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