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都領了，無法後悔了。
老人家好似知道了什麼，敏銳得很，過了會說：“明白了，那你自己有準備就行了，路是自己選的，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重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其他的，老人家就沒再過多說什麼。
姜舒羽心裏其實是沒有底氣的，也在反思是不是太沖動了，但衝不衝動，都結婚了。
如果她父母還在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支持她的決定，沒有假設的可能，所以她跟盛淮桉在一起，註定是沒有人給他們倆做後盾的，也只能靠自己了。
其實姜舒羽覺得是她麻煩了盛淮桉，比起來，她其實更需要盛淮桉。
盛淮桉很快買菜回來，還是由他下廚做飯，姜舒羽幫忙打下手，她腳步虛浮，總感覺像是踩在雲端上，漂浮不定，隨時都有可能跌落。
盛淮桉做了幾道符合老人家口味的菜，還做了一道辣的，是姜舒羽的口味，他自己被辣椒嗆得咳了咳，眼睛有些紅了，白襯衫的袖子濺到了一點油跡，姜舒羽連忙拿紙巾給他擦，不過擦不乾淨，還是有淡淡的印跡。
“沒事，晚點我自己洗。”
“感覺很難洗乾淨，油漬都很難洗。”
盛淮桉倒是不在意，沒關係，他抽回手，說：“好了，喫飯吧。”
盛淮桉外婆家不算小，雖然也有年代感了，傢俱都比姜舒羽的年紀大，而且老人家氣場太強大，她心裏總覺得有壓迫感，但有盛淮桉在，也放鬆不少，喫飯的時候還會給老人家夾菜，雖然害怕，還是很關心老人家。
外婆沒再說什麼，也沒過問這麼多，還是喫完飯之後，外婆讓他們倆晚上住下來，房間都收拾好了，還拿了被子出來，讓盛淮桉拿上房間。
於是兩個人今晚便在外婆家留宿。
外婆還拿出了盛淮桉以前的舊衣服，都很新，沒穿幾次，盛淮桉走之後，外婆都收了起來，不過拿出來還是有點味道，也只能將就了。
他以前的衣服有些小，畢竟他也長了個頭和肌肉，姜舒羽自己倒還好，她是女生，身材纖瘦，穿着盛淮桉以前的衣服沒什麼影響，就是沒有貼身衣物換洗，於是在洗手間磨磨蹭蹭的，問盛淮桉有沒有吹風機，不幸運的是，家裏沒有。
她待在浴室時間太久了，盛淮桉便敲門，隔着門問她：“你進去一個半小時了，還沒洗完麼？”
“外婆呢？”姜舒羽反問。
“睡了。”
那她就出來了，只是穿着他的衣服更像是小孩了，她的頭髮披散在肩上，沒有吹風機，她也不敢洗頭髮，甚至貼身衣物都沒得洗。
盛淮桉不動聲色上下掃了她一圈，“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內、內內沒得換，有點不習慣。”她難爲情說出來，又覺得不好意思。
盛淮桉明白她爲什麼要吹風機了，他摸了摸她的頭，說：“你現在沒穿？”
“恩。”她紅着臉點頭。
“你先回房間休息，洗完晾一晚上明天就能穿，晚上也不去哪。”
“晾哪裏？”
“房間有露臺，風大，一晚上能幹。”
說着，盛淮桉便進了浴室，拿起她換下來的衣服放在小臉盆裏，擰開水龍頭，挽起袖子準備洗衣服，這是要幫她洗衣服。
盛淮桉恩了一聲，又說：“好了，你去睡覺，這裏我來就行。”
“我自己來就行了。”
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而且還是盛淮桉幫她洗衣服，她耳根更熱，除了不好意思就是不好意思，看到自己的衣服在他的手裏揉搓變形，沾滿泡沫，她額頭都熱了。
幾件衣服很快就喜好了，盛淮桉順便拿了衣架晾起來，而姜舒羽想幫忙，都被他拒絕了，也沒讓她碰一下。
老人家晚上睡得早，房子隔音一般，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聲音，她總怕吵醒老人家，小心翼翼下樓去倒杯水喝。
盛淮桉看她走得那麼費勁，便開玩笑說：“你是在做賊麼，恩？”
“噓。”
“好了，外婆聽不見，正常走路就行。”
“不是隔音不好麼？”
“也沒你想得那麼差。”盛淮桉看她這副樣子怎麼覺得這麼好笑，心裏被一片柔軟包裹。
這是他以前住的房間，還有他以前一些書籍，雖然住的時間不久，以及壁櫥裏還有他那會穿的校服，沒什麼味道。
姜舒羽坐在牀邊，莫名覺得不自在，大概是因爲某個原因，看盛淮桉子啊晾衣服，她撓着頭說：“真不需要幫忙嗎？”
“這需要幫什麼？”
她是不自在，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想睡覺，看到盛淮桉還在忙，她也不好意思先上牀。
等盛淮桉關上露臺的門進來，“怎麼不上牀睡覺？還有事麼？”
“不是在等你麼。”
“等我一起睡？”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那我先睡了。”
說着她上了牀，鑽進薄被裏，啪地一聲，燈關了，緊接着盛淮桉也上了牀，她能清楚感覺到他的存在，就躺在她身邊。
兩個人就這樣躺了會，靜悄悄地，都沒說話，她就連翻個身都沒有，好像真的跟做夢一樣，她居然真的跟他結婚領證，這種關係讓她覺得更加不真實。
這種不真實都伴隨她一整天了，雲裏霧裏的。
等視線適應了黑暗的房間，她睜開眼，似乎能看到他側臉的輪廓，下一秒就響起他的聲音，他問：“沒睡意麼？”
“有點。”
“那聊會天？”
“聊什麼？”
盛淮桉便翻了個身，側着身面對她，伸過手來，揉着她柔軟的耳垂，手掌貼着她的脖頸，她能情緒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好似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聊什麼都行，你想聊什麼。”
“現在發生的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
“盛淮桉，你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的？”
“很早了吧。”他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磁，帶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那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注意到你的麼？”
“什麼時候？”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應該是你第一次來學校報道，我去老師辦公室拿作業本，看到你在跟老師說話，穿着其他學校的校服，感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