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她一個小姑娘能怎麼報仇?報仇?還不是小盛總玩了,我倒是覺得小盛總心裏有數,不會這麼容易就上當的,陳姐,您可以安心。”
楊歷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甚至還安慰起人來,陳女士當然不相信,她隱隱約約覺得姓姜的這女的別有目的,並不簡單,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不行,不對,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我當初叫你做的事你做乾淨沒有?別給我搞什麼幺蛾子。”
“做乾淨了,怎麼可能留下蛛絲馬跡,這還是我的風格麼?我說,這麼多年風平浪靜的,陳姐,您有什麼好擔心的,何況您丈夫您兒子現在都這麼有本事,萬一真出什麼事,他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別擔心。”
他說的這倒是,再怎麼說,盛淮桉都是她生的,是她兒子,她要是有什麼事被揭露出來,她兒子肯定不會不管。
“不管,你必須得想辦法幫我處理掉這個姓姜的,我不能允許有任何一點點意外。”
“這很簡單,實在沒辦法的話,那就只能用點特殊手段處理乾淨,這才能永絕後患。”
陳女士表情嚴肅起來,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這樣做,但似乎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這樣,楊歷,這件事交給你,你想怎麼處理都行,不要告訴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等事成之後,我可以答應你一切要求。”
陳女士豁出去了,只要能順利解決掉姜舒羽,排除這個隱患,那什麼事都能答應楊歷。
楊歷是人精,又怎麼會不知道陳女士這招是故意把自己摘出去,以後萬一,說的是萬一出什麼事了,她也擺出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模樣,真不愧是她。
……
姜舒羽根本睡不着,一整晚,翻來覆去的,焦慮讓她失眠,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似的,很不安。
盛淮桉是凌晨回到烏白的,車子就停在巷口,他有外婆家鑰匙,直接用鑰匙開門進去。
姜舒羽是聽到了開門動靜,便起身走到窗戶邊,藉着月色看到盛淮桉的身影,她心跳忽然加快,赤着腳跑出房門,又小心翼翼的,深怕吵到樓上的外婆。
盛淮桉剛進屋便看到摸黑下樓的姜舒羽,他笑了笑上前將她抱在懷裏,兩個人緊緊摟着,姜舒羽眼眶都含着熱淚,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很熟悉。
“回房間說。”盛淮桉乾脆將她的雙腿擡起來,讓她跟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回到房間,盛淮桉打開房間的燈上上下下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什麼傷,將人轉來轉去的,看了一圈,發現沒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姜舒羽說:“其實沒事,你媽媽不會真吃了我,你不用特地回來一趟。”
“我沒事,你累麼?餓不餓?喫過飯沒有?”
“我沒事,不餓,喫過了,也不累。”盛淮桉一個個回答,很有耐心,捏了捏她的鼻尖,問:“是不是受委屈了?”
“還好。”
“還好?”
“真的,當時可能最笨,說不過,現在想起來,其實我可以稍微還嘴。”她沒反應過來,事後想起來有點後悔,怎麼能站着被罵。
“但她也是你媽媽,我不能太過分。”她補充一句。
“可她讓你不開心了。”而且他母親可不好惹,估計不會照顧她的感受,應該是說了些很傷人的話,否則她不會這種表情,“記住了,她是我母親不假,但如果她對你做了過分的事,那是她的錯,你不可以自己承擔,當做無事發生。”
姜舒羽啊了一聲:“那意思是,我可以頂嘴麼?”
“當然可以,爲什麼不。”
“可是你夾在中間不會很爲難嗎?”
“比起她,我更擔心你,舒羽,你只有我了,知道麼?”
這句話徹底讓她淪陷,心裏感動得一塌糊塗,立刻伸手纏住他勁瘦的腰肢,將臉埋在他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
盛淮桉本來是想安慰安慰她的,哪裏知道才說了幾句話,就把她弄哭了。
現在時間不算早了,可他們倆都沒睡意,盛淮桉將她拉在自己懷裏摟着,輕輕安撫。
幽深的巷子忽然出現了幾個人,都是黑衣戴着黑帽子,走到了外婆家門口停了下來,有人守在巷口望風,有兩個人則潛入進來行動,院子的門都是木頭,很容易開的,那人有點手法,把門打開後,就溜了進去。
大晚上的,周圍鄰居都睡得早,這個點早就睡着了,路口也沒什麼監控,想做點什麼壞事,都沒人發現。
那人進去之後,拿出打火機來,蹭地一下,火苗一下子點燃。
老人家睡得沉,也沒發現哪裏不對。
盛淮桉的車也停在路口,他只是暫時停在那,確認姜舒羽沒什麼事之後,他這才下樓準備把車開走,免得明天早上妨礙到別人進進出出,然而他下樓就看到門口燃起的火光,一股刺激的味道蔓延開來,不好着火了。
盛淮桉立刻上樓叫上姜舒羽,臉色嚴肅,說:“樓下着火了,趕緊走。”
“着火了?那外婆,外婆……”
“我去找她。”盛淮桉說着疾步往樓上走,老人家房間在樓上,他一把推開門,立刻叫醒熟睡中的外婆。
姜舒羽趕緊進洗手間拿了幾條毛巾用水打溼。
盛淮桉將外婆背起就下樓了,但火勢蔓延很快,加上又是老舊的木製房子,大火一旦燒起來,很快就蔓延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