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確實很生氣,但也很快冷靜,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何況現在盛淮桉確實已經跟做了這件事,還能怎麼樣,總不能立刻就離婚吧,這要是傳出去,外邊怎麼說他們盛家。
在州城,盛家怎麼都是有頭有臉,這要是傳出去,對盛家會造成一定輿論影響。
盛父也是個重面子的人,上次盛淮桉當着顧家的面提出解除婚約,已經讓他在顧家丟了顏面,現在好了,又搞出這麼一件事來,盛父確實是被氣得不輕。
“把人帶回來。”盛父下了死命令。
盛淮桉道:“看情況。”
“看什麼情況,你結婚了,我們不知道,連人長什麼樣都不清楚,你眼裏就是沒有盛家的存在?”
盛淮桉充耳未聞,盛父會說什麼,他心裏有數,每次都會拿什麼盛家來壓他,他早就習慣漠視了,也不把什麼盛家當回事。
“等什麼時候有空了,我自然會帶她回去。”
“儘快。”
“那不一定。”
“盛淮桉,你還知不知道我是你爸?你還記不記得你姓什麼?”
“如果是這種態度,那沒什麼好說的。”盛淮桉態度輕描淡寫的,真沒放心上,何況如果帶姜舒羽回去,他們並不歡迎,反而很排斥,那不如不回去,不回去也沒關係。
姜舒羽聽到了全程,等他掛了電話,問他:“是不是你家打來的電話?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盛淮桉笑而不語,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
“是不是又讓你爲難了?其實有什麼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沒那麼脆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擔心我會承受不了。”
“他們想讓我帶你回州城。”他不再賣關子,直接坦白了,“你想跟我回家麼?見家長。”
“……”沒錯,這是道難題。
“他們想見你,但我不想。”
她琢磨了會,發現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是因爲跟家裏關係不好麼?那是因爲跟她有關係麼?是不是因爲她?
她陷入了糾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母親是見過了,什麼態度,她心裏也有數,至於他父親,她從來沒見過,更沒聽說過。
過了會,她遲疑說:“你不回去沒關係嗎?你跟我不一樣,你有家裏人,我這邊倒是沒關係,可是你,你不同,要不還是回去吧。”
盛淮桉低聲道:“沒關係。”
她還想說什麼,被他攬入懷裏輕輕摟着:“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回不回去都一樣,對我來說沒什麼比你更重要的。”
“但是……”
“是不是想說我不能因爲跟你在一起,而跟家裏反目?”
“是。”
“是這個道理沒關係,但如果說我喜歡的人,他們並不歡迎,並且有很大的意見,那我還是選擇你。”
“盛淮桉……”
“沒什麼特別原因,反正這個人是你,至於我家那邊,他們要是接受我們結婚的事,以後要是想回去也可以回去,現在不着急。”
雖然是結婚了,她已經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人了,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太穩定,還需要時間。
而姜舒羽也從這通電話之後開始惴惴不安。
……
案子很快就結案了,警方那邊沒查到什麼有用,就以意外定案了。
而盛淮桉心裏清楚這個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先前讓張效幫忙查過,張效倒是給了消息,他也是靠自己的手段查到了一點點消息。
張效發來幾張照片給了他,等他看完了照片後,張效才接着說:“這些照片是我意外拍到的,他們都是楊歷的人,是楊歷身邊那個助理家裏的親戚,都是一些二流子,平時幫楊歷做些見不得人的事,發生火災前幾天,他們去了楊歷的家裏。”
“這是附近的商店拍到的監控視頻,以及我讓人再去查了這段視頻的真實性,是真的,沒有技術作假,事發生之後,這幾個人就不見了,沒了消息,如果是跟他們有關係,估計是躲起來了。”
那就是很有可能跟楊歷有關了。
盛淮桉一早就懷疑到楊歷了,不過沒證據,很多事都很湊巧,尤其是陳女士爲什麼消息這麼靈通,什麼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想來想去,只有這個楊歷的嫌疑很大。
何況楊歷跟陳女士關係確實不錯,這些年都有來往。
楊歷甚至還頻繁來過他們家。
雖然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但他都記得。
張效扶了扶鏡框,有些事,他也不好說得太直白,就按照盛淮桉的請求,把他想知道的事都查清楚了,至於其他的,他沒有過分去調查。
盛淮桉心裏有數了,說:“多謝。”遞上一張卡,是他幫忙辦事的酬勞。
張效連忙推了回去,說:“不用了,淮桉,你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這是你應得的酬勞,沒有免費請你做事的道理,何況也不會很多,收下吧。”
他說的不會很多,其實已經超出了一般價格的。
張效沒再堅持還是收了下來,“謝謝,那之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我能幫你的都幫,不過作爲朋友我還是有句話得跟你提個醒,楊歷不好惹,這裏是烏白,他在這根深蒂固這麼多年,有一定的地位。”
“恩。”盛淮桉一副瞭然的態度,他是清楚的。
張效便點點頭,時間也差不多了,跟盛淮桉道別便先走了。
等張效走後,盛淮桉拿了根菸出來夾在脣邊,漫不經心點燃一根菸,一團奶白色的煙霧很快飄散在空氣中。
他的煙癮不大,偶爾也會抽幾根,也不會當着姜舒羽的面抽菸。
……
盛淮桉出門見朋友,姜舒羽就在屋裏陪外婆,外婆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太好,姜舒羽怕她悶,主動跟她說話,她也沒什麼精神,擺擺手。
姜舒羽難免擔心她的身體,便多關心了幾句,就被外婆打斷了,說:“你不用管我,你有事就忙你的去,我坐會清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