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出來，那個李京也來了，也要面試她。
坐在一個辦公間裏，姜舒羽死死扣着手指頭，一直在想這件事。
李京翻了翻她的資料，看到她照片，沒什麼印象，看到她簡歷上寫的工作經驗，倒是想起了什麼，問她說：“你之前在琥娛那邊上班？”
“是。”
“那個談戀愛的遊戲是你經手的？”
“是。”
姜舒羽都回答了，不過語氣僵硬，在李京看來確實她有點緊張，面試嘛，難免都會緊張，這也很正常，沒什麼稀奇。
李京笑了笑，說：“不用那麼緊張，我沒這麼恐怖吧，你看你，放鬆點。”
姜舒羽面容僵硬，笑不出來，心裏翻江倒海，一直在想這件事。
“對了，你是來應聘我們的原畫，我看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不過有個問題我想問你，我是不是哪裏見過你？”
李京真覺得她很眼熟，視線落在她臉上，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哪裏見過。
姜舒羽聽他這麼說，心裏驀地想起了什麼，她身份上的地址是換過的，之前出事的時候，就換了，地址早就不是原來家裏的地址，換成了姑姑家的地址，這個李京應該認不出來。
“李總，我們之前見過的，有次我們小老闆請客，我跟您喝了幾杯酒的，您想起來了嗎？”
“哦，想起來了，有印象，你就是那個喝酒很猛的小助理，對對對，沒錯，我就說嘛，我對你有印象。”
李京笑了起來，放下她的簡歷，倒是走到她身旁邊，低聲說：“對了，想喝什麼？我叫祕書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李總，謝謝。”姜舒羽忍着心裏的噁心跟他說話。
“這麼客氣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對了，你之前不是在琥娛做得好好的麼，怎麼忽然換工作了？”
“這個是我個人一些原因，不能繼續在琥娛做下去，就辭職了。”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對了，那薪酬這邊hr都跟你聊了吧，說清楚了吧？”
“恩，都說了，那你還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
姜舒羽笑笑，說：“我也沒什麼問題了。”
“那你是想來我們公司麼？”李京忽然拉來一張椅子，坐在她邊上，沒有辦公桌擋着，這個距離有點親近了，而李京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住的往她身上瞄，一直在看她。
“這好像不是我說了算的。”姜舒羽很謙虛笑笑，她臉上越是笑得厲害，內心就有多麼噁心。
李京說：“這話說的，你要是願意來，那我這邊肯定沒問題，我也不跟你說這麼多，我這人很乾脆利落，何況你也確實不錯，我當然希望能挽住你這種員工。”
李京毫不掩飾，真給人一副很和善的模樣，但姜舒羽知道，他沒這麼好說話，絕對不會這麼好說話。
說話間，李京的手又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說：“姜小姐，你可以仔細想想，我們公司也是不錯的，各方面福利你也看了，我是覺得都不錯，你要是可以，那可以儘快給個答覆。”
……
回去後，姜舒羽沒跟盛淮桉說她今天去面試的事，這個李京既然不記得她了，那更不知道她是誰纔是，那如果她接近她，想打聽到父親以前的事，那是不是也有希望？
左思右想，她難以下決定，而盛淮桉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打斷她的沉思。
“喫飯了嗎？”
姜舒羽回過神打起精神來：“喫過了，你呢？”
“剛結束，在回酒店路上，還沒喫飯。”
“很多事嗎？”
“不多，就是瑣碎。”盛淮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倦意，這一趟比他想象中的麻煩，不過問題不算太大，就是得花點時間解決。
“是不是很煩？”
“不會。”盛淮桉低聲笑，“想到馬上處理完，就能回去見你，也沒什麼煩不煩了。”
姜舒羽被逗笑，眼角卻紅了，說：“你也不要着急，慢慢來，我又跑不掉。”
“你說了我就擔心你會跑。”
“我怎麼可能跑，我能跑去哪裏，除了你這，我哪裏還有地方去。”
盛淮桉沒聽出來她情緒哪裏不對，“那過段時間你想去哪裏玩？我有空了，有時間能陪你。”
“出去玩嗎？”
“恩。”
“你想去哪裏玩都行，我好像沒什麼想去的地方。”她確實沒有想去的，這麼多年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
所以她聽盛淮桉的。
如果她沒決定去李京那家公司的話。
“那回去後我們再商量，看看有沒有你想去的，還有時間。”
“恩，好。”
姜舒羽有點心不在焉，沉吟了會，說：“對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洗個澡，有點累了，想早點睡。”
“好，那你早點睡，明天醒了找我。”
“好，晚安。”
掛了電話，姜舒羽如釋重負，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很疲憊，腦子沉甸甸的，因爲今天的事。
剛掛了電話沒多久，她手機又響了，以爲是盛淮桉，但看到來電顯示是陌生的號碼，不像是盛淮桉的，她便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是李京。
“姜小姐，還記得我麼？”
“李總，我記得，你怎麼會有我電話？”
“這不是在等你消息麼？”李京又笑了幾聲。
姜舒羽擰了下眉頭，心裏其實更不舒服了，聽到他說的話，應該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李京有點不對勁，還是知道她是誰了？
“我的消息？”
“怎麼，你的回信，我是很期待你能來我們公司，怎麼樣，你考慮好了嗎？”
姜舒羽沉默了一會，說：“考慮好了。”
“那你的答案是什麼？”
“我覺得不太適合。”
李京那邊又笑了一聲：“你確定是考慮好了？白天那會不是聊得很順利麼，怎麼了，我們這條件不好，吸引不了你？何況就連我都給你打電話了，你就不能給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