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喜歡他,惦記這麼多年,結婚也是她一時衝動才答應他。
至於未來是如何,她是真沒有信心。
盛淮桉被氣笑了,舌尖抵了抵後牙槽,緩了幾秒,才說:“現在才結婚沒多久,蜜月還沒過,你就想到這事了?”
姜舒羽有點着急,說:“我就是說說,也沒不是真想要離婚,你幹嘛生氣?”
“我生氣了,我覺得在你眼裏,我好像不是那麼重要。”盛淮桉再次直勾勾看着她。
“很重要啊,也沒有不重要啊,我也沒說不重要。”
聊不到一塊去,姜舒羽怎麼感覺跟他有代溝了,怎麼都說不到一起去。
她說的是個假如,萬一,而盛淮桉則說也不讓說,他不說那這個問題就不會有嗎?不,不可能。
於是生氣了,就吵到一起了。
盛淮桉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但是他們倆頭一遭鬧彆扭,吵架了。
盛淮桉想要糾正她,不讓她再想這些事,但她還在糾結。
盛淮桉覺得彼此之間都要靜一靜,於是找了個藉口,打電話就出去了,沒再跟他吵架,也沒說什麼。
姜舒羽也睡不着了,就躺着不想動了。
盛淮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事,獨自出去抽菸去了,因爲煩躁,說不出來的煩躁。
他很少抽菸,現在就一直在抽菸,悶得厲害,需要發泄一下,但也沒用。
過了會,盛淮桉還是進廚房買做了早餐,又回了房間,她沒睡覺,剛好也想出來找他,門一開,兩個人就撞上了,姜舒羽擡頭就看到他,猶豫了片刻,上前撲他懷裏,他當然沒躲開,收手就摟緊她的腰,貼着她的後背。
“我不是想跟你離婚,我只是很慌。”
盛淮桉輕輕拍着她的額肩膀,溫柔得不行,說:“我也不對,不該兇你。”
他也低頭了,哄着她。
姜舒羽很輕很輕恩了聲,“以後我不會隨便說這種話。”
畢竟說出來,他也會不舒服,而這次確實是她不好,誰讓他說這種話,還是不說了。
盛淮桉嘆了口氣,“我不是故意的,舒羽,我本意不想兇你,也不是這個意思,你原諒我,剛纔也是我的問題,我應該好聲好氣跟你溝通,而不是走開。”
鬧了一會,短暫和好。
現在是誰也沒心思睡覺了,於是就去喫早餐。
喫完早餐,盛淮桉打了電話,跟盛父聯繫上了,盛父的確來了青洲,昨天也到他這來了,其實也有想到姜舒羽在他這,而且跟他同居了,盛父的意思就是:“既然你都決定好了,那我沒什麼好說的,結婚了,總要帶人回去一趟。”
“……”盛淮桉沉吟半晌,回答道,“您昨天來了怎麼沒提前跟我說?”
“怎麼了,有意見?”
“下次要來我這,提前跟我說。”
盛父沉默了,沒說話,過了會,才說:“還在防着我?”
盛淮桉不置可否,確實還在防着,他不止是防着盛父。
父子倆又聊了會,至於陳女士那邊什麼情況,他可想而知,這會帶姜舒羽回去,陳女士的態度肯定不會有多好。
盛淮桉沒必要冒險,而且也不是非得一定回去。
看姜舒羽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回去。
盛淮桉短時間內暫時不想帶她回去,等他們感情再穩定點再說,沒什麼好着急的。
但跟盛父見面還是有必要。
過了幾天,找了個機會,盛淮桉帶姜舒羽請盛父喫頓飯。
姜舒羽當然還是緊張,雖然盛淮桉也在。
但她還是有壓力,雖然來之前盛淮桉安慰過她,讓她別緊張,要是真有什麼事,不是還有他頂着麼。
其實實際情況比她想象中的好很多了,盛父沒有問很尖酸刻薄的問題,就是正常喫飯喝茶,聊了點盛淮桉工作上的事,其他事都沒問,也沒問他們倆感情的事。
這讓姜舒羽覺得稍微好一點,但還是覺得盛父有壓迫感。
局呢喫到一半,盛父看了一眼姜舒羽,這才問了出來:“我們家其實也很正常,沒什麼哪裏不一樣的,以後你有什麼需求,可以跟我們說,也可以跟盛淮桉說。”
盛淮桉恩了一聲,“會的。”
姜舒羽點頭,說好。
盛淮桉摸了摸她的頭髮,還對她笑笑:“沒事,放鬆點。”
“恩。”
喫完飯,盛父還有工作提前走了,走之前給了姜舒羽一份禮物,她不敢接,還是盛淮桉拿了過來,給她的,說:“謝謝。”
等盛父走了,姜舒羽脊背一層冷汗,說:“你爸爸這麼好說話嗎?”
這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盛淮桉說:“大概是覺得再怎麼辦都無能爲力,乾脆面對現實,只能接受了。”
要不然以盛父的性格,只怕還會一直糾結讓他跟顧思月結婚。
她忍不住感慨,真的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好像壓力也沒這麼大了,她終於輕鬆了一點。
盛淮桉其實能理解她這麼緊張,不安,他只能盡力,如果她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話,那麼他們倆之間還是很難。
見過盛父之後,姜舒羽的好像解脫了,喝了杯水,就準備跟他走了。
而也在這個時候,盛淮桉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顧思月打來的。
盛淮桉沒接,掛斷了。
姜舒羽就說:“是不是工作電話,不接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不用接。不重要的電話。”
盛淮桉沒放在心上,他現在跟顧思月確實沒什麼好聯繫的,朋友都不用做了,互不干涉,也不會來往。
顧思月算計他的那件事,他沒有跟姜舒羽提過,也是怕她亂想,也怕她在意。
姜舒羽還想說話來着,下一秒便看到顧思月從另一邊出現,並且朝他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