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桉還以爲盛父一直不管陳女士的事,現在看來,似乎不一定。
當年陳女士在烏白做朔陽的時候,盛父雖然在州城,並不在烏白,他不瞭解陳女士在做什麼,也許情有可原,因爲盛父和陳女士結婚這麼多年,一直很少插手管過陳女士的事,早些年他們夫妻倆關係也不行,可現在盛淮桉感覺到其實盛父其實是知情的。
盛父表情也是耐人尋味。
盛淮桉如此敏銳,又怎麼察覺不出來。
如此看來盛父就是不願意說。
“那您應該認識楊歷和李京吧?”盛淮桉又問了一句。
盛父程徹底沒好態度,黑沉着臉說:“你不用套我話,你母親當年是跟朋友合作開的朔陽,至於公司是怎麼經營發展,又是做什麼的,我一概不清楚。”
“您不清楚,我可以告訴您我所知道的真相。”
盛父脾氣被激得上來了,說:“你今天來找我,誠心找不自在?”
盛父避而不提,說白了就是心裏有鬼,不願意提這事。
盛淮桉其實該查的都查清楚了,他也知道了陳女士的朔陽是做什麼的,只是當年的事有些細節還不清楚,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問題就出在楊歷身上,他在烏白這麼多年,地頭蛇,想要掩飾什麼其實很容易。
盛淮桉想在楊歷的眼皮底下查朔陽,難上登天。
他跟姜舒羽在烏白領證那會,明明誰也沒有說,可陳女士就是知道了,那隻能說明就是楊歷在透風報信,楊歷和陳女士關係已經到這種底部了,而盛父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盛淮桉心裏愈發覺得這裏面藏着很多事。
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事。
“盛淮桉,你記住你是誰的兒子就行,你姓什麼,你要是還想搞什麼動作,提前想好結果,是你能不能承擔的。我不是在危言聳聽,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你不要再翻舊賬,你跟姜舒羽結婚,我們也同意了,木已成舟,還能怎麼辦。”
“現在問題是你不願意帶她回州城,你們結婚不回州城不回家裏,說得過去?真打算跟我們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帶她回去你們願意接受?而不會想發設發難爲她?”這也是盛淮桉擔心的一點,他太瞭解陳女士了,知道陳女士會做出什麼事來,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而是這麼多年,陳女士一直如此。
盛淮桉不敢賭,他好不容易纔跟姜舒羽在一起,來之不易的感情,他怎麼敢賭。
盛父也很生氣,爲了一個這麼個女的,他懷疑這懷疑那,誰也不信,他是不是忘記自己到底姓什麼了,不過就是個女的,至於搞成這樣?
“你把我們當什麼了?”
“我在實話實說。”不是他不尊重他們,而是有些事,解決不了,那就按照他自己的方式來,對誰都好,也不會給姜舒羽負擔。
這種事沒辦法兩全。
盛父被氣到了:“我告訴你,我真不至於跟一個小丫頭過不去,我這把年紀了,要的是什麼,就是你回州城幫我,而不是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所以你這是鐵了心不回去?現在還認爲我們會對她不利?”
盛淮桉不想再聊了,言簡意賅:“目前沒有回去的打算,至於舒羽的事,要是有必要,到時候再看。”
這話也不否認說是會對她不利。
這番談話,自然是沒有什麼結果。
盛父覺得自己已經做出了讓步,但是盛淮桉這邊不接受,而且他這不是讓步,更像是施捨一樣。
盛淮桉哪裏會買賬,根本不理會。
姜舒羽現在還在跟孟東他們喫飯,都喝了點酒,張知知酒量不好,很容易醉,姜舒羽酒量好,有段時間沒碰,喝了點開始上頭了,孟東和張知知還在勸她,不要喝那麼多,但架不住姜舒羽想要喝酒。
盛淮桉是接到孟東電話來接姜舒羽的。
姜舒羽沒醉,但而已喝了點,孟東擔心她一個人回去不天安全,孟東特地叫來了盛淮桉接她。
等盛淮桉到的時候,姜舒羽趴在桌子上,面前擺了很多空瓶子,盛淮桉立刻黑了臉:“讓她喝這麼多?不勸?”
孟東撓頭:“勸、勸了……”
張知知從剛纔看姜舒羽的狀態就覺察到不太對勁了,她沒什麼表情,站在旁邊。
姜舒羽還有理智,解釋說:“是我自己想喝的,跟孟東沒關係,他勸不住我的。”
“而且我酒量好,真的,我還沒醉。”
姜舒羽自己站了起來,還能對他笑了笑,眼裏迷離,其實有點醉意了。
盛淮桉上前摟住她的腰,說:“回家?”
“恩。”
盛淮桉就麻煩孟東送張知知回去,不過孟東也喝了酒,還是建議他們找代駕。
姜舒羽則被盛淮桉帶走了。
剛要出包間門的時候,張知知忽然叫住盛淮桉,說:“舒羽她情緒不太好,應該有心事。”
盛淮桉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下一秒就沒再猶豫,直接把人抱走了。
孟東捏了把汗,說:“舒羽咋了?有啥心事?”
張知知:“你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
張知知嘆氣,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孟東就問她說:“你怎麼知道她的情緒不對,怎麼了?”
“你是不是沒談戀愛?”
“這跟我談沒談戀愛有啥關係?”
張知知無語了:“你是不是對女孩子的情緒反應特別遲鈍?”
孟東:“……”
“怪不得你單身到現在,真是活該,單身狗。”
孟東:“……”
“而且你不要再勸她去你那上班什麼的,你看不出來嗎,她都不好意思再去你那了,避嫌懂不懂。”
……
姜舒羽不想被他抱,嘴巴嘟囔着:“我能自己走,你放我下來。”
“還能自己走?”盛淮桉沒放開她,繼續抱着,很快到了車上,把她放在後座上休息,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燙得厲害。
“能的,我不想躺着,我想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