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月。”姜舒羽近乎於平靜的語氣,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事。
“你不生氣?你還能這麼冷靜?”
前幾天顧思月忽然加上她的微信,她通過後,才發現是顧思月,以爲是什麼事,結果就等來顧思月發來的照片。
照片裏盛淮桉和顧思月沒什麼親密舉止,角度也像是偷拍的,但足以讓姜舒羽很不舒服了。
張知知:“你把手機給我,我看看顧思月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姜舒羽給了她,就發了幾張照片,其他都沒說了。
張知知翻了翻,說:“她是不是在跟你示威啊?否則怎麼能這樣發給你看,什麼意思啊,好茶啊,這麼衝,我要是你絕對不忍氣吞聲,直接找她說清楚。”
姜舒羽就笑:“我想過。”
“我知道你做不出來,算了,換種方式,不過羽羽我得跟你提個醒,多提防點,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如果還要跟盛淮桉在一起的話,不能掉以輕心,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張知知想給她出謀劃策,不過她的辦法都比較極端,也不會忍氣吞聲,會跟對方大打出手。
但是姜舒羽的情況複雜了點,主要是盛淮桉的性格絕對不是腳踏兩條船的人,他要是對顧思月有意思,也不會等到現在。
姜舒羽也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一下盛淮桉。
喫完飯,姜舒羽聯繫上了盛淮桉,問他在做什麼。
隔着手機,盛淮桉的聲音更加低沉充滿磁性了:“沒在做什麼,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聊聊。”
“估計要晚點,可以嗎?”他的聲音很低,也能聽出有點疲態,好像沒休息好。
“那得多晚?”姜舒羽淡淡問了句,“我怕我晚上睡着了,下一次有機會再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舒羽。”盛淮桉默了默,接着說,“抱歉,這段時間是我冷落你了。”
這句話反倒是讓姜舒羽不知道說什麼好,說:“你要是太忙就算了,你先忙。”
她不等盛淮桉回答就掛斷了通話,不確定他會說什麼,所以先掛斷了。
張知知忍不住說她:“你就是鴕鳥,別搞得自己這麼累,要是真和他談得這麼累,要不就算了,每天都活在互相猜忌的世界裏沒意思。”
張知知作爲朋友來說,還是希望她能夠開心一點的,包括談戀愛。
要是戀愛都談得這麼痛苦了,乾脆就分開,一刀兩斷。
姜舒羽眯了眯眼,什麼都沒說。
……
而盛淮桉這邊聽到自己的電話被她掛斷,又發了條微信給她,忙完這陣子,就去找她。
顧思月這半個月還在醫院住,她不願意出院,一出院就不舒服,抑鬱症就犯。
這半個月,也徹底把盛淮桉的耐心耗費乾淨。
他找來了醫生問了顧思月的具體情況,醫生左顧而言其他,說的話來來去去就那幾句,不好說,抑鬱症是情感方面產生的問題,
“那盛淮桉呢?”
“這爸爸哪裏知道。”
“他要是跟我回州城,我就答應出院。”
“你又何必。”
“爸爸,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會懂,我有多麼愛他,我不能沒有他。”
顧思月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偏執又魔怔,唯一不變的對盛淮桉的堅定。
要不是看在顧思月生病的份上,顧父只怕不會認同她說的這番話。
可就這麼一個女兒,還能怎麼辦。
顧思月說:“爸爸,我知道你很愛我的,也很尊重我,那就讓我任性一次好不好?我就這麼一次機會了,沒有機會了。”
“何苦呢?你要什麼樣的對象沒有,非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精力?”
“您不懂。”
“對了,盛淮桉怎麼去了這麼久,人呢?爸爸,幫我看看他去哪裏了,好不好?”
顧父無奈嘆了口氣。
顧思月真的恨不得把盛淮桉綁在身邊,只要他在,就算不愛她,也沒關係。
等盛淮桉回到病房裏來,顧父就出去了,而顧思月則看着他,很勉強笑了笑,“你去哪裏了?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盛淮桉一言不發,臉色冷峻,進了病房後,這纔開口說:“顧思月,談談。”
“好呀,你想談什麼?”顧思月似乎還沒意識到哪裏不妙,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似乎還很期待。
“我想聊什麼,你不清楚?適可而止了。我沒時間跟你玩這些把戲,你自己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誰也救不了你。”
“這就是你忍了半個月想跟我說的話?”顧思月也不裝了,直勾勾望着他。
看她模樣也是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半個月她自己裝得也很辛苦。
“你不是一開始就清楚麼?玩這麼半個月,爽了?”
“爽倒也沒有,還不至於,不過這半個月看到你生不如死陪着我,我確實是開心不少。”顧思月豁出去了,也不裝了,直接把話撩開了說。
盛淮桉勾脣嘲諷嗤笑了一笑。
“我還想你會忍到什麼時候,這才半個月,你就忍不住了,恩?”
盛淮桉忽然煙癮來了,不過這會在病房,怎麼都不能在病房裏抽菸,他只能把這股癮壓下去,咬着牙根,說:“還想怎麼玩?”
“我沒想怎麼玩,是你逼我的,其實,我也不願意的,我也是被逼的,不過我的抑鬱症是真的,有醫生診斷,我要是有什麼意外,那我家人不會坐視不管。淮桉,我其實也沒你想得那麼壞,只不過有時候是被環境逼的。”
顧思月很理直氣壯,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她甚至還敢看着他,歪了歪頭:“恩?怎麼不說話了?還是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