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猜到他會來。
李京心裏驀地咯噔了一下,面上帶着討好的笑:“小盛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你有什麼就說吧,都不是外人。”
盛淮桉直接拒了,意思就是讓他在這把話說了。
還有其他人在,簡單聊了幾句。
那幾個人對盛淮桉的態度其實是討好的,顯而易見盛淮桉在他們幾個當中很有身份。
李京心裏一陣陣發毛,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對眼前年輕男人產生了點懼意。
明明這麼年輕,卻這麼老道,事業做到這個份上,肯定不是普通人。
李京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是小看他了。
以前的少年還是長大了,甚至成長爲比他以及楊歷還要厲害的人物。
楊歷一直在烏白,他在烏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但在青洲,不算什麼。
烏白和青洲是沒得比的,經濟和環境,都比青洲差上好大一截。
李京默了默,說:“小盛總,非得在這說麼,這件事只怕不太好說……”
盛淮桉目光冷冷掃他一眼,走到一旁拿了瓶礦泉水喝了口,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表情,說:“要是覺得不方便,那就不說。我等會還有事,你自己看着辦。”
現在是一聲李叔都不喊了,很明顯,沒把他放眼裏。
李京哪能不清楚,想到這事,就沒能淡定。
語氣着急了,說:“小盛總,我確實有件事想問你。”
“小盛總是不是誤會我了,怎麼開始對付我了?”李京是半開玩笑說的,想輕鬆一點,這要真是誤會,把氣氛搞僵了,也不好收場。
盛淮桉拿了毛巾擦了擦胳膊,隨手遞給旁邊工作人員,說:“你也知道我對付你。”
“……”這話一出,李京的臉色難看到極點,尷尬笑着,“小盛總,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我不太明白。”
“既然來找我了,意思是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對麼?”盛淮桉面無表情,冷冷盯着他,寒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好像一切都在盛淮桉的掌握之中。
李京尷尬笑着,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小盛總,我覺得是真有誤會,是不是……跟姜小姐有關係?”
盛淮桉對他下手,肯定是姜舒羽跟他說了什麼。
李京心虛,他確實口頭騷擾過姜舒羽。
盛淮桉拿了根菸含在脣邊,旁邊有人打火上前,點燃菸絲,盛淮桉吐出一口煙霧,薄脣涼涼笑了出來,看着十分嚇人。
“你說呢。”
李京後背冷汗岑岑,明明是早上,太陽不算大,但他卻溼透了襯衫。
這三個字沉甸甸敲在李京心上,他忽然意識到眼前年輕男人,不是他當時認識的黃毛小孩。
時代變了,盛淮桉也不是以前的盛淮桉,他現在是青洲的名人,名下資產雄厚,盛譽更是蒸蒸日上。
要是再給他幾年時間,也許會做更大,以後也許連盛父還要厲害。
也許他跺跺腳,青洲就得顫一顫。
“小盛總,這事是意外,真是意外……”李京還想做最後狡辯。
看得出來是真的怕盛淮桉。
“小盛總,這是意外,不能只相信姜小姐一面之詞,真的是意外……”
盛淮桉嗤地一聲笑了,還在狡辯。
李京大汗淋漓,渾身發寒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相信你?”盛淮桉的笑容帶着冷嘲,“是這意思?”
“小盛總,我真沒有這個意思,之前姜小姐來我們公司面試,我知道她跟你的關係,就想看在都是熟人的份上讓她進來,所以才找了她,我可以發誓,我真沒做什麼。”
“恩,你沒做,你是說了。”
李京臉皮再厚,也沒法裝下去。
盛淮桉的眼神讓他無處遁形,沒得裝了,無論他怎麼否認解釋,盛淮桉都不會相信他。
李京談不下去了,盛淮桉的態度很明顯,就是爲了姜舒羽對付他。
李京還想先走,又聽到盛淮桉說:“着急走什麼,我還有份禮物送給你。”
……
姜舒羽晚上有課,沒這麼快回去,下課後已經是十點鐘的事了,她纔給盛淮桉打電話。
盛淮桉已經在他們機構附近等着了,車窗開着,他坐在車裏等着,看到姜舒羽從機構大門走出來,他便下車走過去。
姜舒羽捧着一摞資料,晚上忙不完了,準備帶回去忙的。
看盛淮桉走近,就把資料給了他,他接過,說:“餓不餓?”
“不餓,晚上喫得有點膩,現在還沒消化。”
盛淮桉點點頭,把那疊資料放在後座,他這才繞回主駕,開車離開。
回家路上,姜舒羽猶猶豫豫說:“我今天看到一條推送新聞。”
“恩,什麼新聞?”他漫不經心問道,似乎不知道是什麼新聞。
姜舒羽說:“你真的不知道嗎?”
“說來聽聽。”
“李京被查了。”李京所在那家公司也不是什麼小公司,在青洲有點名氣,下午,她就看到了李京被查的消息。
當然新聞沒有直接報道出李京的全名,用了李某二字,是有人在評論區爆料,把李京的身份爆了出來。
姜舒羽才知道是李京被查。
盛淮桉點頭,說:“恩,那挺好。”
姜舒羽觀察他的表情,“真不是你做的?”
“是我呢?”
“那是不是你?”姜舒羽心裏發熱,總覺得其實就是他,但又不確定是不是。
她需要盛淮桉親口回答。
盛淮桉說:“是我。”
早上李京來高爾夫球場找他,他便送了一份禮物給李京,那份禮物正是他犯罪的證據。
他找人查就花了不少功夫。
還好,還是派上用場了。
姜舒羽露出擔心的目光:“太危險了,盛淮桉,要是被報復怎麼辦?”
她的注意力都在盛淮桉身上,沒反應過來這條路好像不是回家的。
盛淮桉正視前方,沒有看她,一本正經說:“不危險,一個李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