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只聽見陳女士的聲音,盛淮桉說了什麼,她沒聽見。
陳女士說:“她流產肯定是她精心策劃的,她故意栽贓給我,讓我們母子倆關係產生嫌隙!”
“我碰都沒碰到她,她怎麼可能就摔了!”
“兒子,我是你母親,我是生你養你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害我自己的孫子?只有她,她一開始接近我們,就是算計我們!她肯定是把她爸的死賴在我們頭上了,她這是報復!”
門推開,姜舒羽出現在房間門口,她抿着脣,面無表情看着喋喋不休的陳女士。
盛淮桉視線落在她身上,大步朝她走來,溫聲細語的,說:“怎麼出來了,衣服換好了?蔡阿姨沒做飯,我們出去喫。”
回頭又對陳女士說:“今天到此爲止,蔡阿姨送客!”
他緊張慌忙,好像在怕什麼。
姜舒羽很少看他這種表情,她心瞬間揪成了一團,甜蜜的氛圍消逝不復存在。
姜舒羽握着他的手掌,聲音低低的,卻格外有力量:“陳女士說得對,她說得沒錯,事實上,我心裏一直耿耿於懷,表面上不在乎,那都是假的。”
盛淮桉太陽穴狠狠跳了下,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目光沉下來,看着姜舒羽,還是耐心着說:“先回房間,好不好?這裏我來處理。”
陳女士:“讓她說!讓她說完!”
姜舒羽不想進房間,反正該來都會來的,“都到今天這一步了,我確實要把話說完。”
“舒羽,乖,聽我的話,先進房間。”
“不,盛淮桉,你讓我把話說完。”
姜舒羽態度堅定,她看着陳女士,溫柔笑着,“陳女士說的沒錯,剛纔那些話,我是認同的。”
“事實上,我心裏確實一直懷疑你,就算不是你推我父親下樓,那我父親的死,就跟你沒關係了?”
盛淮桉沒攔着姜舒羽,他的臉色很沉,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姜舒羽目光很平靜。
陳女士冷笑:“所以還是賴在我頭上來了?姜舒羽,我告訴你,你父親的死跟我沒關係,我當時管理幾千人的一個公司,你父親算什麼?值得我花心思對付他?!”
“是啊,不值得,確實不值得,也許,他應該發現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這個祕密牽扯太大,那他的死,不就可以理解了麼?”
陳女士:“一派胡言!”
“姜舒羽,別以爲我兒子罩着你,你就敢隨便給我潑髒水,你最好注意你那張嘴,別給我胡說八道!”
姜舒羽笑笑:“看來我是說中了。”
陳女士氣得臉色驟變,十分難看,卻好像真的印證了姜舒羽的猜測。
姜舒羽其實一直都很好奇來着,她百思不得其解,現在這種解釋,好像是說得過去。
再看看陳女士的反應,好像真如她所說。
“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盛淮桉聲音低沉:“你敢動她試試?”
“兒子,你不要犯傻了,你不要被她蠱惑,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心懷不軌!你沒看到嗎?她剛纔說的話,就是故意的,你現在已經上她的當了,你不要被她騙!”
可她還是忍不住,還是說了出來。
明知道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她還是這樣做了。
盛淮桉……應該會很討厭她吧?
“我說了,就算被她騙,我也願意!”盛淮桉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來,反而盯着陳女士看,手擡起指着大門口的方向,“請你離開,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盛淮桉,你在跟誰說話,我可是你母親,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女士寒了心,尤其是盛淮桉是站在姜舒羽那邊,他的眼裏是完全沒有她這個母親的存在了?
只有那個女人?
“這小賤人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你非得這樣死心塌地對她?連母親都不認了?”
“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盛淮桉根本不想再理陳女士,態度冷淡得不能再冷了,目光凜冽,盯着陳女士,說:“再說一次,立刻離開這裏,不然我親自叫人送您離開!”
姜舒羽也被嚇到了,她抿了抿脣,握住盛淮桉的手:“別這樣……”
陳女士立刻惱火了:“你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嗎?假惺惺!”
但陳女士還是離開了,她被盛淮桉傷透心,完全沒想到,她兒子居然變成這樣,完全站在那小賤人那邊。
……
陳女士這麼一來,家裏氣氛完全變了。
盛淮桉還是帶姜舒羽出門了,去喫飯。
姜舒羽怕他情緒不好,猶豫再三,開口說:“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
“……”
姜舒羽咬着嘴脣,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說什麼。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道什麼歉,舒羽,你永遠不用跟我道歉。”盛淮桉對她笑笑,很快到了地方,他把車停下來,解開安全帶,朝她那邊探過身,吻了吻她的脣,她的脣很涼,沒有溫度。
“嚇到了是不是?”
姜舒羽自己解開安全帶,就抱住他的腰,說:“陳女士說的沒錯,我就是別有目的接近你,我對你圖謀不軌,我……”
“那挺好。”盛淮桉語氣輕鬆,並不意外。
這倒是讓姜舒羽愣了,“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說認真的。孟東那次聚會找我,我去到看到你在,我沒忍住,主動勾搭你……”
她只是從來沒承認過。
其實知道他是誰,她才主動勾搭上的。
盛淮桉好像對這件事,毫無反應,這讓姜舒羽心裏忽然多了一股內疚責任感。
“勾搭我?”
“恩,那次晚上,我故意勾搭你的,是我勾搭的你……”她直接坦白了,承認了,遲早都會說的。
不如今晚就直接說出來好了。
盛淮桉低頭就吻她的脣角,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說:“我知道。”
“……”
“現在也可以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