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男人,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有不正當關係,這要是知道了,怎麼可能會相安無事這麼多年。
盛父極有可能是不知道。
陳女士和楊歷是什麼時候糾纏到一塊的,只有陳女士和楊曆本人知道。
盛淮桉都不清楚,他一直在回憶以前的細枝末節,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他在烏白高中那會,陳女士已經和楊歷認識很多年了,兩個人合作一塊開了朔陽,也就是那家直銷公司,售賣保健品。
那個年代環境和現在沒得比,所以也讓陳女士和楊歷成功了一次,倒是在烏白打出了名堂,公司也是越做越大,但畢竟做的是保健品,和治病救人的藥品打擦邊,是違法的,以及無法替代藥品。
盛父那會也不管陳女士,他經常出差,全國各地跑,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
也許從那會,或者更早,陳女士就和楊歷勾搭一起了。
這一夜,盛淮桉過得挺不是滋味。
外人豔羨的家世,其實不過也是一個空殼子。
他的母親,同時遊走在兩個男人身邊,這算什麼?
找激情?
玩刺激的?
盛淮桉雖然對這個母親沒有太多感情,但畢竟照顧他一場,養育之恩,還是有的。
但、做出這種人,讓他這個做兒子的,只剩下失望。
這些種種累加到一起,這份親情也變得脆如薄紙,輕易就能碾碎。
隔天早上起來,姜舒羽走出房間,看到桌子上菸灰缸裏全是菸蒂,恍惚了一陣,想到他昨晚是不是一夜沒睡。
盛淮桉這會從廚房出來,頭髮溼漉漉的,像是剛洗過澡,然後就去做早餐了。
“起來了,喫飯了,喫完飯,我送你去上班。”盛淮桉跟沒事人一樣,不過嗓音比平時沙啞好多好多。
姜舒羽收回視線,進廚房幫忙。
“不用了,你出去坐着就行,我來拿,別進廚房,油煙大。”
姜舒羽乖乖在餐廳等着。
香蔥瘦肉粥和麪包,還有豆漿。
盛淮桉的飲食很養生,姜舒羽也被帶得開始養生,清淡飲食,一開始不太習慣,後來慢慢就習慣了。
她這才意識到,一個人的習慣是可以改掉的,潤物細無聲,時間問題罷了。
喫完飯,盛淮桉開車送她上班,沒讓司機過來。
路上有點堵,盛淮桉情緒低沉,好像心情不太好,全程沒說話,車速也比平時快了點,現在堵在路上,他舔了舔牙根,說:“我抽根菸,可以麼?”
在徵詢她的意見。
姜舒羽默了默,點了下頭,“可以。”
她不討厭盛淮桉抽菸,但討厭別人在她面前抽。
但這人是盛淮桉,就沒關係。
他想抽就抽,想怎麼樣,她都由着他。
盛淮桉笑笑,還是算了,不抽了。
他知道姜舒羽討厭煙味。
“怎麼?不抽了嗎?”
看他遲遲沒下文,還在開車。
“不抽,沒癮。”
可是昨晚他抽了一整晚的煙,雖然身上沒多大的煙味,明顯是在她起來之前洗過澡,洗漱過,唯獨把菸灰缸清理掉。
姜舒羽心忽然莫名狠狠緊了一下,心疼起來了!
更多是心疼他。
她連忙移開視線,抓了抓膝蓋的裙子,胸口堵得慌。
“你以後不要抽那麼多煙了,本來胃就不好,再抽,又得什麼毛病,那怎麼辦?”
聽到姜舒羽的話,盛淮桉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笑了,聲音低低的,“好!”
“怎麼感覺妻子在教育丈夫?”盛淮桉又補了句,笑得眼尾上挑,很受用!
姜舒羽臉皮薄,聽不得這話,等車停穩了,趕忙下車。
盛淮桉目送她逃似的背影,直至看不到人影了,他收斂表情,這才驅車離開。
……
中午,楊歷主動找上盛淮桉,並且陳女士也在場。
陳女士是盛淮桉叫來的。
陳女士到了看到楊歷在,着實嚇了一跳,臉色順便,很快又恢復往常表情,說:“怎麼楊歷也在。”
在盛淮桉面前,陳女士和楊歷自然要保持距離,朋友的距離。
畢竟盛淮桉也不傻,在他面前搞小動作,那簡直是自尋滅亡。
楊歷坐在這邊,陳女士拉開椅子,坐在另一邊,真拉開距離。
兩個人交換了眼神,一秒不到就錯開。
這麼明顯裝不熟,盛淮桉又怎麼看不出來。
“兒子,你爲什麼把你楊叔叫來?我們自己家事,自己處理。”
盛淮桉慢條斯理的口吻,說:“他不是有參與麼。”
“參與什麼?我們家事,你楊叔知道什麼知道?”陳女士極力否認。
盛淮桉嗤笑,臉上表情耐人尋味。
陳女士心裏驀地慌了一下:“是不是又因爲姜舒羽?”
她立刻把話題扯到姜舒羽身上,還是因爲心虛。
“今天的事,跟舒羽沒關係。”
“什麼就沒關係了?”陳女士拍着桌子,“今天你不找我,我也找你,自從你和姜舒羽在一起後,我們家太平過嗎?沒有,你讓這種女人睡在你枕邊,你不會怕她算計你麼?你是我兒子,這要是換做別人,求我管我都不管,可你是我兒子,你跟別人不一樣。”
楊歷還是開口安撫了幾句陳女士,讓她冷靜冷靜。
還是當着盛淮桉的面,陳女士沒給楊歷好臉色,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我們家事,輪不到你說話,就算淮桉叫你一聲楊叔,你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楊歷好脾氣笑笑,清楚她在演戲,稍微配合了下。
這一切,都被盛淮桉收在眼底。
他看向楊歷,這個比父親還要年輕七八歲的男人,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還做出這種荒謬事,他現在是打從心底瞧不上這個男人。
守不住下半身,勾引有夫之婦,還維持這麼多年曖昧關係,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一樣玩弄。
盛淮桉忽地涼涼笑了,話裏有話說了句:“你們關係不是很好麼,怎麼這會不合了?”
先前他去烏白,楊麗麗還一口一個一家人,他可沒忘記。
“楊叔還是跟我們一家人。”這話,是對陳女士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