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洋沒受過這種委屈，更沒被姜舒羽打過，一下子懵了。
她們倆在這對峙，鬧得有點厲害，周圍人都看了過來。
“你居然打我？！你敢打我？姜舒羽，誰給你的膽子，我爸都沒打過我，你居然敢打我！”
黎洋捂着臉，更加委屈了，眼淚成豆大的顆粒掉下來。
姜舒羽握緊了手指，晃了晃神，看到她的眼淚，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黎洋就像是當初的她，年紀輕，不懂事，很茫然。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
心裏驀地難受得說不出來話。
“我媽就是沒說錯，你就是白眼狼，你就是，姜舒羽，你就是！”
……
喬司恰好出來辦點事，回去的時候順便去買咖啡喝，卻意外看見了姜舒羽，畢竟是未來的老闆娘，他這個做助理的，自然不能遇見了當看不見，打聲招呼還是有必要的。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姜舒羽和一個小女孩起了爭執。
喬司就走過去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走近恰好聽到那小女孩在罵姜舒羽是白眼狼。
喬司眼皮一跳，咯噔了一下，趕緊走過去。
“你就是，我還把房間給你睡，你那會沒衣服穿，也是我騙我爸給我買衣服，我給你穿，我對你已經很好了，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誰沒有倒黴的時候，你卻見死不救！”
黎洋捂着肚子，哭得很慘，提高嗓子大聲嚎叫。
這下別人不關注都關注了過來，大多數都是看熱鬧的眼神。
喬司也認出那女孩是誰，之前來過公司，好像是姜舒羽的妹妹。
“姜小姐。”喬司叫了一聲。
姜舒羽沒聽見，卻看見喬司忽然出現，她頓時覺得難堪無比，但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她的錯，她沒有做錯什麼，已經是盡力了。
“出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喬司說。
黎洋還在哭，捂着臉，看到有人來了，哭得更大聲了，借題發揮一樣。
姜舒羽深呼吸了口氣，說：“不用，沒事。”
這是她和黎洋之間的事，不需要讓別人摻和。
“總之，我能幫你的有限，你出這種事，建議你還是回去找你爸媽，我做不了決定，也幫不上你什麼，再來找我，也是一樣的。”
“至於你剛纔說的那些，我想我已經說很清楚了，這些年，我大部分工資都給了你們家，還有賣房子的錢，都給了，我問心無愧。”
姜舒羽說完，當着她的面賺了一筆錢過去，不多，但不夠做流產手術。
說完，姜舒羽就要走，叫上了喬司。
喬司好像是聽明白了，回去就跟盛淮桉說了這件事。
可是當姜舒羽走後一個小時不到，就接到黎洋的電話，她盯着手機看了會，不是很想接，她已經很煩了，真的說不出來的煩。
過了會，手機還在響，她就只能接了。
那邊不是黎洋的聲音，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
姜舒羽又請了半天假去醫院。
等她到的時候，才知道黎洋是什麼情況。
她出車禍了，被車這麼一撞，也流產了。
姜舒羽來是繳費的，繳了費，才見到做完手術的黎洋。
她臉色蒼白，很虛弱，可嘴角掛着笑，說：“姐姐，你還不是要幫我，你看。”
“你玩夠了嗎？！”姜舒羽忍無可忍，“你覺得很有意思是麼？”
“我說了，我只是想讓姐姐幫我付錢，沒有其他意思，可姐姐連這點錢都不願意幫我付，那我只能用極端的辦法了，我也是被逼的，不這樣，以後我沒臉回學校。”
“黎洋！”姜舒羽收回下午覺得她們倆很像的話，她們倆纔不像，一點都不像。
“姐姐，我沒辦法，我沒你這麼好的運氣，能找個有錢人，我也想，你這麼厲害，幫我付點醫藥費怎麼了，我以後工作賺錢就還你。”
“你是真腦子有病！我看你順便去掛下腦科，是不是有毛病！”姜舒羽很少罵人，每次罵人，確實被逼急了，尤其是黎洋這樣。
真的很不爭氣！
姜舒羽乾脆直說了：“你在這好好休息，我給你媽打電話。”
“不可以！”聽到這話，黎洋臉色瞬間變了，“不要給她打電話，姐，我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說那些話了，我不惹你生氣了，真的！”
姜舒羽不聽黎洋說什麼，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心軟，說：“既然手術已經做了，你也需要人照顧，我是不可能在這照顧你，那就只能請你媽媽過來，讓她來照顧你。”
“你來真的？”黎洋真不敢相信，她是來真的，還以爲她說說而已，嚇唬她的。
“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姜舒羽立刻撥通姑姑的電話，電話聲音響起那刻，黎洋驚慌失控，嘶聲哀求。
姜舒羽不理，她說了：“我說了，我不會再跟以前一樣，黎洋，我沒義務也沒必要幫你擦屁股，我不是你媽！”
“你既然不知道保護自己，那就讓你媽媽好好跟你說！”
電話打完，姜舒羽甚至還貼心幫姑姑訂票，當然訂車票是義務的，只要等姑姑過來，剩下的事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當天晚上，姑姑就來醫院了。
而黎洋已經哭了一晚上，都在罵姜舒羽，姜舒羽不爲所動，跟入定了一樣，就在醫院門口等着。
黎洋鬧得最厲害那會，姜舒羽就把病房的門打開，任由她鬧，讓所有人來看看她是怎麼鬧的。
黎洋瞬間就消停了。
還是知道要臉的。
不是完全不要臉。
姜舒羽這次是真狠到家了，果斷乾脆，當然還是有點心軟，但關鍵時候，還是冷靜下來了。
人還是姜舒羽去醫院門口接到病房來的。
姑姑看到黎洋這幅樣子，氣急敗壞，上前就要打她，倒是被姜舒羽攔住了。
“你這個做姐姐的怎麼照顧的妹妹？她變成這樣你沒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