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羽還是搬了出去。
搬出去自己住,新租的房子就是普通的公寓,一廳一房,三十來平,她一個人住就差不多了。
盛淮桉不在家,她順利搬了家,張知知來幫的忙。
東西其實不多,很多都是盛淮桉的。
至於小羽毛,自然是留了下來,這是盛淮桉養的貓,不是她的,她也沒道理帶走。
蔡阿姨回來原本屬於姜舒羽的東西都空了,立刻給盛淮桉打了電話,把事跟他說了。
盛淮桉捏着眉心,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他翻出手機看着微信上和姜舒羽聊天窗口,久久沒能回過神來,就這樣看着。
沈知菀的朋友圈乾乾淨淨,即便和他結婚後,也沒發過多少動態,他打開看,什麼都沒有。
就彷彿他在她的生活裏沒有留下一絲絲痕跡。
相反之前張知知和孟東談戀愛,朋友圈都是秀恩愛的日常,他們分手後,就把東西刪了。
這樣想來,他和姜舒羽還不用費勁刪動態。
盛淮桉一臉倦意,沒在情場上如此失意過。
……
姜舒羽沒和身邊人聊起她和盛淮桉分開的事,就連孟東都不知道,孟東還是從盛淮桉種種異常舉動看出來有問題的。
尤其姜舒羽還把手指上的婚戒摘了,沒再戴過戒指。
盛淮桉也沒來接她上下班。
綜合以上種種,孟東察覺到他們倆之間出問題了。
但這畢竟是他們倆個人的事,孟東也不好過分,但作爲朋友,他還是跑去問了盛淮桉,旁敲側擊,沒問出什麼來,盛淮桉全程冷着臉,孟東看他這樣,心裏有數了。
多半是吵架了。
但孟東沒想到姜舒羽直接搬了出來自己住。
這也是看張知知的朋友圈才知道的。
張知知和姜舒羽去慶祝了搬家愉快,姜舒羽搬的家。
好端端的,爲什麼搬家?
孟東心想這完蛋了。
這倆人也出問題了。
……
姜舒羽搬家後生活也沒什麼不一樣,就是變成了一個人,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她沒時間唉聲嘆氣,每天都在加班加點畫稿子。
只有這樣纔不會胡思亂想。
把協議寄給盛淮桉後,一直沒消息,這天晚上她剛洗完澡想把後面稿子畫完,就收到盛淮桉的威信,說協議已經簽了,明天就能去辦離婚。
她過了好一會兒,纔回了句好的,那明天見。
這樣離婚挺好的,起碼不會鬧得太難看。
姜舒羽問自己後不後悔,後悔嗎?
她說不出來,心裏沒有答案。
就連自己也不知道。
算了,不要再想了,事已至此,就當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夢醒了,她也該面對現實。
第二天,姜舒羽請了半天假,辦離婚應該比結婚容易,不需要多久。
她先到的民政局門口等着,過了會,盛淮桉來了。
他恢復到之前一樣意氣風發的模樣,表情冷漠,身上散發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語氣也是冷冷淡淡的,沒再堅持不離婚。
“走吧。”
兩個人幾乎是一夜之間變回了陌生人。
排隊,遞交資料,姜舒羽聽到盛淮桉說了一句:“簽了字,沒有後悔的地步。”
“離開我,沒有人再照顧你,每天做飯給你,接你上下班,提醒你換季穿衣服,也沒人在你生病不舒服送你上醫院。”
盛淮桉幾乎是咬着牙根說出來的話,到了這一刻,他肯定不想離婚,可他喚不回姜舒羽的心。
也留不住她。
他們倆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尤其是她父親的事,硬生生橫在他們倆之間,除非時光倒回,否則這一切都不可能重新來過。
姜舒羽抓着手指,說:“恩,我知道。”
“……”
“還是離了吧。”
“……”盛淮桉側目盯着她,想從她臉上看出半點不捨得或者傷心,可是什麼都沒有,是他想太多了,她就是鐵石心腸,半點情分都不念及,他這麼久的付出,在她眼裏什麼都不是。
“好,離,如你所願,離。”
他很生氣,既然這麼久都捂不熱她的心,確實也沒必要糾纏下去,他付出過,用心過,深深愛過她,在她眼裏,卻什麼都沒用。
那就算了。
姜舒羽點點頭,就沒看他一眼,心裏默唸了句:不後悔。
她內心深處全是愧疚……無顏面對父母。
那隻能和他斷了,一乾二淨。
盛淮桉用力在資料上籤上自己的名字,情緒隱忍在眼底,簽完字,拿完離婚證,就徹底結束了。
盛淮桉這下更是冷漠得跟不認識她一樣,率先離開,甚至都沒再看她一眼,背影決絕冷漠,很快就走了。
姜舒羽還以爲能和他喫頓飯,好聚好散,他就已經着急走了。
這樣也行。
……
離婚的事很順利,姜舒羽就和張知知說了,就連孟東都沒說。
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值得到處宣傳。
離婚後,她就把重心都壓在工作上,加班加點的,完全成了工作狂。
不久後,她因爲吐酸水又進了醫院。
這下查出來了。
懷孕兩週。
……
“歐操,你懷孕了?這個節骨眼懷孕?怎麼辦?要和盛淮桉說嗎?!”
姜舒羽沒人可以說這種事,就找張知知傾訴。
大概是離婚之前比較瘋狂那個晚上弄上的。
當時和盛淮桉去買藥,她紅着臉,只想趕緊走,沒注意盛淮桉有沒有做措施,就沒買藥,也沒吃藥。
估計就是那次中了。
這是什麼狗屎運氣。
她現在心情很複雜,也有點小小的煩躁。
“你打算和盛淮桉說嗎?”張知知小心翼翼問。
姜舒羽搖頭:“不說。”
說了算什麼,好像她故意的,剛鬧了離婚,轉頭和他說懷孕了,算什麼?
“我的天!那怎麼辦,你要生下來嗎?!”
姜舒羽沒想到,她流產過一次,檢查的醫生問過,然後說了要是這次不打算要,以後估計不能生了。
怎麼辦?
張知知看她也很緊張:“你別怕,有什麼擔憂都可以和我說。”
“我還沒想好。”
但肯定是不能跟盛淮桉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