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姜舒羽心裏只覺得嘲諷,他們盛家都是一家人,手段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和當初陳女士威逼利誘讓她離開不是一樣的方式麼?
就連態度也是一模一樣,讓人極其厭惡。
“我家條件是不好,我是沒多少錢,那又怎麼樣,我能照顧好自己,又不是非得靠你們家才能活下去,我不需要你們的錢,別太小瞧人。”
姜舒羽轉身就走,乾脆利落,不管盛父什麼表情。
……
在出國前,姜舒羽和同事交接了工作,請他們喝了杯奶茶,爲了省點錢,沒辦法請他們喫飯,只能請喝奶茶。
真要走之前,張知知還捨不得她,還拿出一張卡給她,說:“你不要和我客氣,就當是我投資你的,以後你有錢了再還給我,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受委屈!”
“謝謝你,知知。”姜舒羽心裏感動得要死,她還有心情開玩笑說,“知知真好,怎麼辦,我要是男孩子肯定愛上你了。”
“不準皮,反正你要答應我,你好好照顧自己,不準虧欠自己,要是錢不夠,你給我電話,我幫你。”
“謝謝,你好好,知知。”
“用不着客氣,行了,就這樣吧。”
張知知又湊近她:“真的不打算和盛淮桉說?”
“不說,沒意義。”
婚是她要離的,人也是她不要的,她不可能再回頭了。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要是我爸爸在的話,我不會過這麼苦,起碼我有家可以回去,有爸爸媽媽在身邊,不求多富貴,家庭多好,但我想他們都在。”
可這一切終究都是妄想罷了。
她現在甚至晚上做夢都夢不到爸爸媽媽來看她。
是不是他們生氣了,連夢裏都不願意出現了。
姜舒羽不敢再自私了,她甚至想過和盛淮桉在一起,可想到盛淮桉那天做的事,她就無法冷靜,他的潛意識還是偏着陳女士,這是她不能忍的。
當然,站在盛淮桉的角度來說無可厚非,那是他母親。
所以她選擇離婚。
斷得乾乾淨淨。
張知知看她傷心難過,連忙摸着她的臉頰,哄着她:“沒事的,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咱不要那狗男人了!”
……
孟東算了算日子,距離姜舒羽出國也沒幾天了,他在猶豫要不要和盛淮桉說。
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
晚上跟聚餐,朋友都在,盛淮桉也來了,朋友開玩笑說他:“之前怎麼叫你都不來,怎麼今晚來了,奇怪了,不用回家陪老婆了?”
“……”
知道盛淮桉離婚的人不多,他們沒想到好端端的盛淮桉會離婚,所以纔開這種玩笑。
只有孟東知道,他們倆是離婚了,而且姜舒羽要出國了。
孟東趕緊端起酒杯轉移話題,盛淮桉像是沒聽見,一晚上不怎麼說話,就顧着喝酒。
看他不要命的喝法,孟東勸住了,說:“你別喝了。”
盛淮桉斜眼掃他一眼,說:“你有什麼事就說,別藏着掖着。”
“你怎麼知道?”
“你看了我多少回,別以爲我看不見。”
“其實也沒什麼事。”孟東矢口否認,想起自己答應姜舒羽不能說,就想着算了,既然偶讀答應了,那就不說了,反正這該死的盛淮桉這種態度,肯定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惹到了姜舒羽。
說話間,盛淮桉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有消息進來,孟東眼尖瞥到了他那手機屏幕還是姜舒羽,就楞了一下。
這離婚這麼久了怎麼手機屏保都沒換?
難道這狗男人還是有姜舒羽的,那怎麼還和她離婚,就算是她開口鬧,也不能輕而易舉答應。
孟東開始胡思亂想,腦子亂七八糟的。
飯局結束後,陸陸續續散去,孟東沒喝酒,幫盛淮桉開車。
盛淮桉抽着煙,一身酒味,說不出來的煩躁。
孟東摸着鼻子在猶豫要不要說。
他都猶豫一晚上了。
最後,還是開口說了。
“那個,你還關心舒羽不?”
聽到姜舒羽的名字,盛淮桉眉頭皺了皺,沒說話,但臉上細微的表情已經出賣他了。
關心的,怎麼不關心。
孟東說:“是這樣的……”
他把事情大概說了下,期間還在觀察盛淮桉的表情,想看他什麼反應。
但盛淮桉沒有表情,還在抽菸,煙霧繚繞的。
孟東:“什麼反應,你這是一點都不關心了?”
“她心不在我這。”盛淮桉想到這,心臟都跟着狠狠痛了下,喝了一晚上的酒,以爲能夠消停一點,然而腦子愈發清醒,閉上眼就想起姜舒羽。
他花了這麼多心思,費了這麼大的勁,一心一意都給了她,他的溫柔,他的深情,他所有感情,都給了她。
明明經歷這麼多,他以爲已經和她互通心意,把他的底線都給她看。
可她卻還是輕而易舉說出離婚兩個字。
他的愛就真的什麼都不是麼?
在她看來,就只是這樣而已?
她可以隨隨便便就說出離婚,分開,這是把他當什麼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所以既然如此,他成全她。
既然這麼不喜歡他,輕而易舉和他離婚,那他也沒必要一直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至於她要離開,行,她要走就走。
他不管了,管不着了。
……
到姜舒羽出國那天,徐敏和張知知來送了,徐敏和張知知都很開心,前者不知道她和盛淮桉已經離婚了,還好奇盛總怎麼沒來送機,又不好問。
張知知拿出一個平安福塞她手裏,“我和我媽特地去求的,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寶貝,你要加油!”
“好,我會的。”姜舒羽溫婉笑着,狀態很不錯,“你們也是,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