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知很擔心她,“羽羽,好點了嗎?”
“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了。”她察覺到自己剛纔的情緒不太正常,太過激動,她好像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低沉。
“沒事就行。”張知知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姜舒羽說:“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不知道怎麼了,剛纔情緒很激動,明明什麼事都還沒有,我卻完全亂了陣腳……”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也許不是我想的這麼糟糕,他也不知道姜蘊的存在……”
對啊,只是看那麼一眼,怎麼就能確定姜蘊是他的孩子……
是她太着急了,太緊張了。
姜舒羽很快安撫好自己的情緒。
只是也被張知知發現了她晚上在喫助眠藥物。
而且劑量有點多。
張知知連忙問她:“你生病了?”
“沒有生病,只是失眠。”姜舒羽被發現,沒有辯解,說,“大概是之前壓力太大了,去看了醫生,不過我是生產完才喫的。”
也因爲一直吃藥,不能muru餵養。
失眠,真的折磨人。
她實在受不了了纔開始吃藥。
尤其是這幾天心率失常,莫名焦慮,大概是因爲盛淮桉的原因。
自從發佈會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孟東也沒來找她,至於盛淮桉更是沒有消息。
好像那天意外撞見盛淮桉是一場夢。
張知知擔心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萬一心理出什麼問題,那就糟了,所以到處找心理醫生給她。
姜舒羽也覺得自己是時候去看看了,就答應張知知。
不過是線上看的,那醫生在青洲,她過不去,也不想回去。
簡單聊了下,那醫生提出還是要見面聊聊,如果有這個時間的話。
姜舒羽就就想再說吧,之後再說。
張知知家裏又有事,她就回去了,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姜舒羽有事就給她電話,不要什麼憋着。
姜舒羽說好。
張知知前腳剛走,盛淮桉後腳找上門來了。
姜舒羽心存僥倖,覺得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然而還是她小看了盛淮桉,她是真沒想到,盛淮桉真就找上門來了。
她開個門,想倒垃圾,赫然和站在門口,那雙眼神凜冽,盯着她看,她想關門,使勁推不懂,發現門被他的手牢牢握住,她根本沒力氣關上。
門關不上,姜舒羽腦子一片空白,停止思考了。
誰都沒說話,隱隱在較勁。
姜舒羽垂下眼眸,過了會,艱難開口道,“好久不見。”
她坦然打招呼,好像在和一個故人說話。
“確實好久不見。”一年半的時間沒見面,卻像是隔了七八年之久,而他們倆之間也生分到了這個地步。
她也變了不少。
幾天前意外撞見,他回去立刻叫人去查了她的近況,還找了孟東問,孟東是什麼都不配合說,他答應過姜舒羽,什麼都不能和盛淮桉說。
不過這樣就代表他什麼都查不到。
他才得知她回來沒多久,回來後,也沒找過他,還沒回青洲,看這意思是不想回青洲了。
盛淮桉沒說話,即便他有很多話想說,但說不出來,全都堵在喉嚨處,上不來下不去。
就連現在也是一樣。
他看着她的臉,明明彼此都很熟悉,然而等他轉個身,她就一副全然放下的態度。
姜舒羽還愣了,又開口,說:“有什麼事嗎?”
她儘量放低自己的語調,聲音低,聽起來就穩,不至於暴露真實情緒。
“我來確認一件事。”盛淮桉終於開了口,聲音低沉有磁性,眼神更是銳利凜冽,氣場比之前還要強大。
姜舒羽沒說話,眼波瀲灩,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的住址的,既然知道,那是不是也知道了姜蘊的存在?
驀地心慌。
好像祕密被揭穿,兜不住了。
“姜舒羽,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你說的事,是什麼事?我能瞞你什麼?”姜舒羽淡然反問,反而皺着眉頭,說:“我有點忙……”
剛想結束話題,盛淮桉猛地打斷她:“還需要我說這麼明顯?你當我傻子是不是?這麼長時間,你就瞞着我?對麼?”
“不是都離婚了麼,那什麼都說清楚了,我就算有事,好像也跟你沒關係。”
她的反應也很快。
盛淮桉緊緊凝視她:“當我傻?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想清楚,是讓我說出來,還是你現在說!”
“沒有。”她說。
然而這會,卻傳來了姜蘊的哭聲,小孩子的哭聲嘹亮,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都聽見了。
本身公寓也不是很大,客廳和門口位置就不遠,所以盛淮桉也聽見了。
姜舒羽佯裝淡定,說:“我不方便招待你,也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
盛淮桉什麼都沒說,擡起頭,目光看向屋裏,他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嬰兒車,以及屋裏好多玩具,一看就是有小孩子,否認不會有這些東西的存在。
他深呼吸一口氣,本來想和她好好聊聊孩子這件事,她倒好,不斷強調他們倆已經離婚的事,還說讓他不要再去找她。
這可能麼?
她居然瞞着他這麼大一件事!
姜舒羽察覺不妙,下意識要關門,還沒關到,就被盛淮桉闖了進去,男人的力氣本來就大,一下子就把門推開了。
他這一進屋,就看到嬰兒車裏孩子,看那月份應該不大,都還不會走路,躺在嬰兒車裏,哇哇大哭。
姜舒羽想阻止,有心無力,她的反應要是太大,只會引起盛淮桉更大的懷疑,所以她假裝淡定,說:“這裏是我家!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資格進來!”
“誰的?”盛淮桉看着她,問那孩子。
“這你管不着。”姜舒羽不喜歡他這態度,也不客氣,憑什麼要回答,她不想回答。
“我記得我們離婚那會……”
“不是你的!”輪到她搶話,“不要會錯意,那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