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羽也有點詫異,這是他們父女倆第一次見面,她居然這麼乖,不鬧騰,還對盛淮桉笑,這就是有血緣關係的奇妙麼……
姜蘊笑得很可愛,很招人喜歡。
盛淮桉想抱她,不過第一次抱這麼小的孩子,他怕把握不好力氣,便收回手,沒有抱她。
“爸爸下次來看你,順便帶禮物來。”
第一次做爸爸,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有點生澀,可想到這個孩子是他和姜舒羽的,這點生澀也不是問題了。
姜舒羽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起來,很快又冷靜,摒除腦子裏這點不該有的念頭。
好在盛淮桉到底還是走了,送走他,姜舒羽才重重鬆了口氣。
就這麼會功夫,已經疲憊到她不想再說話了。
盛淮桉沒有離開走,而是在車裏坐了好久,拿着手機發呆,他要到了姜舒羽現在的號碼,其實想和她說點什麼,然而毫無思緒,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
想到今天出現在她家的那個男人,他察覺到了危機,他缺席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還發生了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她是不是和那男人也發生了什麼故事。
事實上她說的對,都離婚了,她有新戀情,新發展,都不是他能控制,確實沒問題。
盛淮桉爲了下次見面準備。
第二天,他又來了。
昨晚姜舒羽和徐燕時聊了聊,徐燕時倒是沒問什麼,大概是猜到她過去這段婚姻並不幸運,不讓也不會離婚。
他是個懂換位思考的人,沒問太多,而是和她東扯西扯,扯些沒用的。
姜舒羽很感謝徐燕時,什麼都沒問,沒說,不至於讓她太難堪。
哪知道第二天,盛淮桉又來了,一大早敲門。
姜舒羽還以爲是徐燕時,來不及洗漱,和平時一樣,素着一張臉,穿着睡衣開門,開門一看,卻是盛淮桉。
她瞬間呆住了,還以爲做夢,沒想到是盛淮桉。
“早。”盛淮桉看到她打扮素淨,穿着睡衣,剛睡醒的模樣,不知道怎麼說,他有點久違的感覺,好像回到以前,他有種錯覺。
這當然也是錯覺。
“你來做什麼?”
“送東西過來。”
他手裏提着大袋子小袋子,身邊的助理喬司也提着東西,看起來跟搬家一樣。
這是盛淮桉特地準備的,都是給她們母女倆用的東西。
姜舒羽淡淡說:“東西拿回去吧,不缺東西,不用拿過來。”
她看着大包小包,東西確實有點多。
“你要是不需要,那就扔了。”
姜舒羽擰眉,低頭看到自己這身睡衣,說:“那隨你。”
她就欺身進房間換衣服去了。
喬司眼觀鼻鼻觀心,把禮物都放在一邊,擺放好,然後和盛淮桉說:“那盛總,我到外邊等着,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叫我。”
“恩。”
這種時候,不該有第三人在場,喬司哪能不清楚,自覺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她深呼吸一口氣,走出房間。
“昨天有沒有弄疼你?”盛淮桉忽然開口說。
他說的是那個吻。
姜舒羽拒絕回答:“我們倆只剩下孩子的話題可以聊,我昨晚想過了,孩子你可以正常來看,我絕對不會阻止你。”
“至於孩子的撫養,可以找專業律師諮詢,到時候看什麼情況,如果你不願意承擔,那也可以,我不會強求你。”
盛淮桉本來好心情又被她刺激到了,立刻沉了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承擔贍養義務,你也不會不高興?”
這話的潛臺詞也是,她不對他抱有任何期望。
“我要是沒發現,你也不會告訴我,我們之間有個女兒,是麼?”
“是。”
就連孩子也是跟她姓的。
姜蘊。
和他盛淮桉只有血緣關係,其他沒有一點關係。
盛淮桉着着實實被氣到了,結結實實的,一腔惱火,無處發泄,“要算這麼清楚?舒羽,你是把我當什麼了?”
“沒當什麼。”姜舒羽的反應再平靜不過了,她也做好了準備大不了和他打官司,把孩子的撫養權要回來。
盛淮桉緊了緊眉頭,“你是不是非得氣我?”
“……”
“姜蘊幾號生日?”
姜舒羽說了一個時間。
盛淮桉很快算出來,冷笑了一聲:“所以我們離婚之前你就懷了,可你沒說,沒告訴我。”
“舒羽,你一開始就想離開我了,是麼?”
“……”
“因爲我母親的事,你連我一塊恨,你就沒打算和我說真話。”
姜舒羽不否認,瞞不住他,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知道了。
看來世界還是太小了。
“就現在不離開,以後也是會離開,除非我爸能活過來,不過即便沒有我爸這件事,我們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就是了。”
“就這麼看不起我?”
“盛淮桉,我沒看不起你,事實上,你真的很好,換做另外的人,也會喜歡你,沒人能拒絕得了。可是……”
就敗在這兩個字上。
有太多可是了。
“舒羽,至於麼?”盛淮桉說。
“算了,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我只是在和你說真話,有些事就是這樣,不由自主,不受自己控制。”
姜舒羽甚至還對他笑,“盛淮桉,你的條件也不差,喜歡你的人很多,我不後悔遇到你,以前是喜歡過的,希望這份喜歡,是值得的。”
盛淮桉一點兒都聽不進去,“你的字字句句,我只聽出了殺人誅心。”
盛淮桉的視線太過直接,灼熱,“舒羽,你一定要和我算這麼清楚,懷疑我對你的心,那你想我怎麼做,需要我怎麼做,告訴我。”
姜舒羽解釋:“沒有想你怎麼做,盛淮桉,我說了,你很好,我沒有後悔過,但是我也沒辦法繼續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