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羽失魂落魄,開始陷入自我懷疑了,難道是真的產生錯覺了?真是她的問題?
“我剛纔明明聽見了,她在哭,就在我耳邊,怎麼不是,不可能的。”
盛淮桉哄着她說:“沒事,不是你的問題,聽錯了很正常,沒關係。”
姜舒羽神情恍惚了一下,說:“是嗎?”
“恩,是的,別自己嚇唬自己,沒事,蘊蘊在睡了,我們也睡了,好不好?”
姜舒羽推開他,說:“你回客房睡吧,我也要睡了,晚安。”
說完,她送他出主臥。
盛淮桉嘆氣,還是被她推了出來,不過這已經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了,他沒再說什麼,乖乖回客房睡。
姜舒羽這一夜怎麼都沒睡好,她又起來吃了藥,這才勉強睡着。
夢裏還是夢到蘊蘊在哭,她睜開眼起來,看到窗外天都亮了。
而蘊蘊沒哭,牀上空空如也。
她光腳跑出去,看到盛淮桉抱着蘊蘊在客廳走來走去,在喂蘊蘊喝奶。
“早。”盛淮桉看到她醒了,和她打招呼。
姜舒羽有點失魂落魄去了廚房,從冰箱裏拿出食用冰倒在杯子裏,她泡了杯咖啡,提提神。
盛淮桉抱着蘊蘊進來,就看到她手裏那杯冒着冷氣的咖啡,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說:“喝這麼冷?”
姜舒羽回過神,說:“有點口渴,想喝點提神的。”
“我是說你加這麼多冰塊,一大早喝這麼冷?你不怕傷身?”
姜舒羽沒說話,事實是昨晚沒休息好,睡眠很差,現在導致精神狀態也不好,很差,所以才需要提神。
盛淮桉拿過她手裏的咖啡,就丟水槽,倒出來,還有好幾塊大冰塊。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舒羽,以後不要喝這麼冷的。”
“哦,好。”她反應很平靜,好像挺不是很清楚在說什麼。
說完,她走出廚房。
盛淮桉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
……
過了幾天,盛淮桉帶姜舒羽和蘊蘊回了趟烏白。
姜舒羽也有快兩年沒回烏白了,烏白也徹底變了樣,以前到處都是吉歷的廣告牌,現在都沒了,一下子被蕭條所取代,就連高速路上的廣告牌都被摘了下來。
吉歷去年就被查了,楊歷雖然沒有落馬,但公司內部出現大問題,已經日薄西山,這個爛攤子,也沒人接盤。
在當地投資建設的地產項目停工的停工,被查封的查封,什麼都不復存在。
姜舒羽完全沒想到吉歷居然也會在烏白消失,她從來沒想過。
到了外婆住的醫院,外婆已經瘦得只剩下骨頭似的,整個人蒼老了好多,頭髮都白了,渾身插着管,儀器在運作着,已經忍不出盛淮桉和姜舒羽了。
姜舒羽看到老人家這幅情景,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眼睛泛酸,聲音發顫喊了一聲:“外婆,還記得我嗎?我是舒羽,我來看您了,很抱歉,這麼久纔來看您。”
盛淮桉握着外婆的手,和外婆說:“蘊蘊也來了,之前我和您提過的,她現在還很小,肉肉的一團。”
盛淮桉把蘊蘊抱上前,給外婆看看。
小傢伙表情靈動,眼睛很黑很亮,長得很可愛,小臉蛋肉肉的,人見人愛。
外婆認真看了他們一會兒,過了許久才認出來,笑着點頭,伸手摸了摸蘊蘊,蘊蘊笑得更開心了,咯吱咯吱的,還笑出聲音來。
外婆很開心,難得臉上露出笑容來。
姜舒羽看到這一幕,心裏不是滋味,她最近想得太多了,心事重重,沒有一天不是。
他們陪了外婆一個下午,盛淮桉去找醫生談事去了,外婆現在的問題就是年紀大了,身體會慢慢往下走,這是無法改變的,醫生也只能儘可能減輕老人家的痛苦,其他的,沒辦法。
盛淮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只要是人,就逃脫不了大自然的規律。
晚上,醫院出來,盛淮桉訂了酒店,沒回烏白的家裏住,他擔心姜舒羽會想起不好的事,還擔心陳女士會找上來,所以直接去酒店住。
到了酒店,姜舒羽拿了衣服給蘊蘊洗澡,蘊蘊剛喝奶弄到身上的衣服都是,髒兮兮的。
盛淮桉在打電話,就這麼會功夫,姜舒羽幫蘊蘊洗個澡,身上都溼了,蘊蘊不太乖,洗澡就開始玩水,小胳膊小腿撲騰撲騰的,浴室都被弄得到處都是水。
盛淮桉怕姜舒羽感冒,趕緊讓她去換衣服,他幫蘊蘊換尿布穿衣服。
姜舒羽換完衣服出來,看到盛淮桉細心體貼幫蘊蘊換尿布,動作熟練,已經完全熟悉了這套換尿布的操作,還能哄得蘊蘊笑得很開心。
姜舒羽恍惚了一陣子,站在門邊,頭暈目眩,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這會酒店送餐過來了,姜舒羽開的門,帶着孩子,姜舒羽不想出門喫飯,就訂了酒店的餐。
“我來抱她吧,你去喫飯。”姜舒羽上前想從盛淮桉手裏接過蘊蘊。
“不用,我來抱,她有點想睡覺了,等會又和你鬧,我來。”盛淮桉沒讓她抱。
姜舒羽沒堅持,隨便去吃了點,填飽肚子就算了,她沒胃口。
哄完蘊蘊,盛淮桉走出來,看到桌子上沒怎麼動過的食物,說:“你吃了麼?”
“喫飽了。”
“喫這麼少?不合你口味麼?”都是清淡的,他記得她喜歡喫辣口的,“要不叫外賣,想喫什麼,我來叫。”
“不用,我減肥,晚上不喫這麼多。”姜舒羽想隨便找個藉口糊弄過去,就說在減肥,這麼一說,盛淮桉眉頭皺了起來。
“你又不胖,減什麼肥。”雖然確實比之前圓潤了一點,可他不覺得胖,還挺好,有點肉了,看着健康,看看以前,那才叫不健康。
但好像戳到了姜舒羽不舒服的點,說:“我哪裏不胖了?能不能不要睜着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