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不少。
盛淮桉注意到，手腕更是纖細了很多，他開口，語氣心疼：“你瘦了。”
姜舒羽本來就對自己的身材敏感，之前生產完，身材走樣，心情也鬱郁，現在雖然瘦了點，可還不夠，雖然盛淮桉這句話讓她有點高興，起碼看得出來是真瘦了。
姜舒羽岔開話題：“喫飯吧，你別抱蘊蘊了，讓她在嬰兒車躺會。”
“沒關係，我抱一會，太久沒抱了，想她，也想你。”盛淮桉逮着機會就說好聽的話，他這張臉配上這聲音，很撩人。
這要是擱以前，姜舒羽真的會淪陷，現在她淡然了很多，就算心裏是有感覺的，也要裝什麼都沒聽見，不迴應就行。
在盛淮桉看來，她還是排斥自己的，這一時半會，沒辦法徹底哄好她，他就作罷了，沒再開口。
接下來半個多小時，兩個人默默喫着飯，誰也沒開口，而盛淮桉很希望時間過慢點，他想多待一會兒，多看她一會兒……
他貪戀這短暫的溫暖！
喫完飯，盛淮桉放下蘊蘊，主動收拾桌子，和以前一樣，家務活都是他來做，他捨不得姜舒羽做。
姜舒羽沒說什麼，任由他去做。
盛淮桉順便把碗筷洗了，廚房也收拾了，還把垃圾倒了，然後又回來，洗了手，從兜裏拿出一份禮物，送給她。
姜舒羽沒接過。
“舒羽，新年快樂，這是我想送給你的禮物。”盛淮桉有點兒緊張，猜到她會拒絕，只是她不理會的時候，還是被傷到了。
“不用了，謝謝。”姜舒羽禮貌道謝。
盛淮桉堅持要送她：“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好不好？”
姜舒羽輕輕搖了下頭：“不用這麼客氣，也不用送我禮物。”
她這話潛臺詞就是在說他們倆徹底完了，不管他做什麼努力，都沒可能了。
不會複合就是不會複合。
盛淮桉還恍惚了一下，“可是我想哄你開心，想討好你，想努力讓你回來，回到我身邊。”
姜舒羽嘆了口氣：“算了，沒必要，何苦糾纏。”
就是要糾纏。
盛淮桉心裏無聲說，他定定盯着她看，說什麼都不願意移開目光，他看不夠，怎麼都看不夠，他愛慘了眼前的人，就愛她了，這麼多年，也只有她能讓他着迷。
習慣都成執念了。
盛淮桉低聲下氣求和，就是希望她能心軟一下，愛他。
他們倆又不是不愛對方了，就是還有感情，那他就不能放棄。
盛淮桉冷靜了，壓抑心裏那股躁動，輕聲說：“舒羽，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我只要你，我就是放不了手。”
“今晚太晚了，我明天再來，晚安。”
盛淮桉怕她再說什麼拒絕的話，於是先走了，調整一晚上，明天再來。
於是隔天早上，盛淮桉一大早就來了，還買來了花，送給她的。
姜舒羽沒收下，蘊蘊還沒醒，趁這個機會，她和他說：“盛淮桉，就算我心裏還有你，也改變不了的。”
“做朋友吧，還是做朋友合適一點。”
這場感情，耗盡她所有精力，內心彷彿蒼老了十幾歲，她太累了，實在不想再談了，乾脆放棄，這樣對誰都好。
……
盛淮桉不答應，他怎麼會答應做朋友，朋友是不可能做的，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都不可能。
“舒羽，我還是那句話，死纏到底，當初怎麼纏上你的，現在還是一樣，不，只會有增無減。”
姜舒羽覺得他要瘋了，她也是，都快被折磨瘋掉了。
湊巧這時，徐燕時來了，手裏頭提着倆大袋子，都是喫的喝的，給姜舒羽帶來的。
三足鼎立……
氣氛變得無比微妙。
徐燕時喲了一聲：“這不是前夫先生麼，來看舒羽和蘊蘊啊？”
這幾個前夫先生格外刺耳，盛淮桉沉了臉，盯着徐燕時看，那眼神就是在看情敵。
“舒羽，你怎麼不讓人進屋坐坐，站在這門口多不好看，走吧，進屋。”徐燕時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勢，招呼盛淮桉進屋。
盛淮桉沒說話，臉色難看，沒有這麼狼狽過，但他還是進了屋，就是不想如徐燕時所願。
姜舒羽心裏頭覺得這樣很不好，不應該讓徐燕時刺激盛淮桉，可徐燕時不好攔，也攔不住，她就拿手機給徐燕時發消息，讓他別太過分。
徐燕時漫不經心回覆：【他自己不珍惜，這怪誰。】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已經說清楚了，他是來看蘊蘊。】
【看個球，他眼睛都長你身上了，還看蘊蘊。】
【徐、燕、時！】
【放心，我心裏有數，別擔心。】
姜舒羽不想讓徐燕時介入進來，她乾脆找徐燕時出去聊聊。
盛淮桉擔心看了過來，問她去哪裏。
姜舒羽說：“你幫忙看下蘊蘊，我出去會就回來。”
說着拉着徐燕時的袖子往外走了。
家裏太小了，沒地方談事，所以得出來。
到了天台，風大得很，不等姜舒羽說話，徐燕時就開口了：“你心裏還有他，他也是。”
“是，我得承認，我是有他，可我們沒有結果。”
“我不是想打聽你的隱私，只是舒羽，這樣下去不行，你看他對你的態度，你淪陷是遲早的事。”
“……”
“我看你這麼辛苦，要不就算了吧，和他斷得乾淨，和我好了，我不會讓你這麼辛苦，我媽也喜歡蘊蘊，會把她當親孫女，你不用擔心。”
姜舒羽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是……”
“舒羽，遲疑不定，可不好，你得做個選擇，你和他也做不了朋友，離婚夫妻哪裏還有做朋友的，做朋友就是藉口，隨時都有可能舊情復燃，你要是真不想這樣，那就得斷個乾淨，不能猶豫。”
她也想啊，可是好難。
而且她還放不下。
放不下過去那麼甜蜜的時光，放不下他，放不下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