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心傷害顧思月。
感情的事也說不清楚。
既然不能和平相處,那她只能就事論事。
一整晚,姜舒羽心神不寧,也睡不着,毫無睡意,躺下,腦子無比清醒。
盛淮桉陪在她身邊,和她說了會話,她更清醒了,乾脆坐在牀邊拿了本書在看,希望能夠轉移注意力。
盛淮桉倒了杯溫水進來,問她喝不喝。
她搖頭,“謝謝,我不想喝。”
“那餓不餓?喫點東西再睡?”
姜舒羽還是搖頭,她其實也看不進去書,心裏驀地煩躁,手機已經關機一整天了,她不知道開機還會不會接到別人打的惡意電話,乾脆就不開機。
晚上更是一點喫飯的心情都沒有。
盛淮桉都看在眼裏,知道她不好受,他握着她的手,聲音特別溫柔,說:“是不是還因爲白天的事不高興?”
“說沒有影響那是假的,還是有影響,我主要是擔心蘊蘊,他們既然連我的信息都查了出來,我怕蘊蘊會被牽連。”
“不用擔心,不是有我在麼?我肯定不會讓你們受到什麼傷害,更別說蘊蘊,蘊蘊不會有事,沒人敢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安排人接送蘊蘊。”
“那家幼兒園的安保也沒問題,我再和幼兒園說一聲,讓他們多留意。”
姜舒羽咬着嘴脣,心裏一片柔軟,點點頭,“那麻煩你了。”
“這麼客氣幹什麼,都說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姜舒羽說:“明天我要去一趟律所,正式起訴,她已經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了,不管怎麼樣,這次我不會低頭。”
她不需要盛淮桉出面幫忙,她要自己來,聯繫律師的事,也是她自己做的。
但盛淮桉不放心,他顧慮的是她現在的身體,她還懷孕,稍微不留神出什麼岔子怎麼辦。
他不敢再來一次,一點點意外都不能有。
可她不讓他插手,說什麼都不讓,脾氣也是犟的厲害。
盛淮桉拿她沒辦法,而責任也在他,是他沒處理好顧思月這件事。
也怪他,早在和姜舒羽重逢之前就解決掉顧思月,不給她任何一點錯覺,也不會變成這樣。
“盛淮桉,你也不用怪自己,這不怪你,你該做的都做了,而且已經很乾脆利落,沒有拖泥帶水,我知道你的好意,你不用太自我責備。”
姜舒羽好像猜到他在想什麼,便這樣說。
盛淮桉捏了捏她臉頰,“還反過來寬慰我起來了?”
“我沒想安慰你,你是男人,你要是這點都承受不了,那確實不太中用,我只是想和你說不要糾結這件事,我自己來就行了,顧思月的矛頭是我,我想,就算我和你現在再離婚,也不會讓她消氣。”
女人的妒忌心是很可怕的,她是女人,不能感同身受,卻明白。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顧思月還揪着她不放,那說明顧思月是真走不出來,而且她真的很偏執。
盛淮桉覺得她比起之前更成熟了,而且很沉得住氣,也不會因爲別人的謾罵和自己過不去。
也正因爲這樣,盛淮桉很心疼她,心裏不是很好受,讓她懷着孕還要經歷這種事。
聊了會天,姜舒羽終於有睡意了,躺了下來,和他說了聲晚安,睡覺了。
盛淮桉把燈關掉,躺在她身旁,輕輕摟着她的腰。
他睡覺一直都很老實,怕弄到她,也不怎麼動,睡眠淺,時不時要睜開眼看看一下她的情況。
第二天,姜舒羽送蘊蘊上幼兒園後,就去律所。
盛淮桉陪着一塊,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出行,就陪她去見律師。
律師聽她說了這幾天的事,第一時間陪她去警察局報案,要有警方那邊的證明,才能繼續走接下來的流程。
特別她現在還是孕婦。
忙完這些事,盛淮桉就帶她回家休息,她現在的情況不能亂來,畢竟是孕婦,而且也快生產了。
盛淮桉提心吊膽的,主要是擔心她的身體。
姜舒羽自己倒還好,她沒覺得自己哪裏不舒服,就很正常,心態也很平和,剛好回家裏等律師那邊的消息。
真要起訴也需要走流程,繁瑣,還得必須走。
盛淮桉自己公司那邊也有團隊,他想幫忙,姜舒羽根本不接受他的好,態度很堅定,說好了她要自己處理就自己處理。
很快,律師就來了電話,法院那邊立案了,給顧思月那邊發了傳票。
姜舒羽才鬆了口氣,終於做成了一件事,雖然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結果。
盛淮桉這段時間也沒閒着,顧思月甚至還找過他一次,提出要當面談,他想都沒想,掛斷她電話,不用談,沒什麼好談的。
顧思月直接找到他公司來,軟磨硬泡,見到了他。
開口就是:“姜舒羽要告我,你沒什麼想說的?你憑什麼讓她告我?我做錯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錯!”
“盛淮桉,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非要這麼狠心嗎?都多少年了,還不肯放過我,都是姜舒羽的錯,要是她沒出現,我們不至於啊,真不至於連朋友都沒得做!”
她像個瘋子,已經失去了理智,“盛淮桉,你不覺得其實是你欠我麼?是你和姜舒羽欠我,你以爲我想找她麻煩?都是她在我面前秀恩愛,我爲什麼要忍這口氣啊,我又憑什麼忍?”
“盛淮桉,你說句話,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真的不理解?”
盛淮桉臉上全是淡漠,冷冷盯着她:“她做的對,你剛說的這些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顧思月,我已經說的很清楚,如果你非要繼續找她麻煩,那就是和我過不去。”
“好一個過不去,真的,好一個過不去啊,所以是我犯賤,是我錯怪她了,她不是小三,她沒介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