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的功夫,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他緩過勁來,視線還是模糊,看不太清楚。
盛淮桉以爲是最近沒休息好,纔出現的問題,又過了會,視線恢復過來,又沒事了。
他沒放心上,捏了捏眉心,還是等了會,爲了安全起見,他叫了代駕過來開車。
回到家,姜舒羽已經醒了,好像不太舒服,靠在沙發上,她現在懷孕,不能亂吃藥,她故意是昨晚沒休息好,除了沒休息好,她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聽到開門聲,看到盛淮桉回來,她下意識站起來,說:“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陪陪你,怎麼樣,還好嗎?哪裏不舒服?還是去醫院看看?”
姜舒羽不想讓他擔心,“沒事,就是頭暈,過會就好了。”
而盛淮桉更沒提自己剛纔的事,怕她擔心,“要不要再睡會?”
“不睡了,我靠在這躺一會。”姜舒羽重重鬆了口氣,很疲憊,說不出來的倦意。
肩膀還有點酸,大概是肩膀不舒服引起的不舒服。
盛淮桉走到她身邊,先是摸她額頭,試了試體溫,正常的,剛試完,她身體一側,往他懷裏倒,順勢靠在他身上,懶洋洋的,就連聲音都很軟,“幫我揉揉肩膀,有點酸。”
盛淮桉非常願意效勞,手指力道適中,揉着她的肩頸,給她按摩。
靠在他身上還是挺舒服的,他肩膀寬闊有力,給她很強烈的安全感,她很喜歡。
盛淮桉擔心她的身體,在家陪了她一整天,中午一起喫的飯,還是他下廚,做的偶讀是她喜歡喫的,中午睏意席捲來,她又睡了會,這一覺睡醒,狀態好多了,終於不那麼難受了。
等到蘊蘊放學回來,盛淮桉去接,不過早上的事,歷歷在目,他心裏驀地擔心起來,於是打電話叫了喬司過來開車,他就不開了。
在幼兒園門口等了會,遲遲不見蘊蘊出來,盛淮桉就去問了老師,平時這個情況蘊蘊應該出來了纔是,老師趕緊說:“蘊蘊和其他小朋友鬧了點不愉快,現在還在教室裏,不願意出來。”
老師剛纔一直在做蘊蘊思想工作,奈何無濟於事,怎麼都哄不出來。
“我能去教室看看她麼。”
“當然可以,蘊蘊爸爸。”老師捏了把汗,第一次知道一個小朋友的脾氣這麼大。
老師很無奈。
盛淮桉來到教室門口,就看到角落裏縮着一團,是蘊蘊,她就蹲在角落,擡頭看到盛淮桉,委屈死了,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掉出來,五官皺巴巴的,都皺成了一團。
盛淮桉在她身前蹲下來,“怎麼了?”
蘊蘊不說話,小嘴癟着,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蘊蘊,老師說你和別的小朋友鬧了小矛盾,能告訴爸爸是怎麼回事嗎?”盛淮桉柔聲問她,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只是想從她口裏瞭解事情怎麼回事。
提起這事,蘊蘊更委屈了,猛地站起來撲進他懷裏,怯生生道:“爸爸,我沒欺負林語,是她和別的小朋友說不要和我玩,不要搭理我。”
“女生,她不喜歡我和她喜歡的男生一塊喫飯,我就吃了那男生的一塊肉肉,她就和別的同學說不要和我玩。”蘊蘊腦子還是清醒的,條理清楚。
“喫肉肉?蘊蘊是喫不飽嗎?”盛淮桉只關注自己女兒能不能喫飽這件事上。
“喫得飽,是他給我肉肉喫的,他說他不喫肉肉,問我喫不喫,我就吃了。”
“小饞貓,不可以這樣哦,以後不可以喫別人的東西,你要是想喫什麼,回家和爸爸說,爸爸給你買。”
盛淮桉不舒服了,他女兒怎麼能喫別人的東西,尤其還是男孩,還不知道那男孩有沒有碰過,怎麼可以給蘊蘊喫。
蘊蘊說:“我下次不吃了……”
“不喫就好,那爲什麼不開心?後來又發生什麼事了?”
“林語還和老師說我打她,我沒打她,老師說不信我,要請家長,我說了我沒有,嗚嗚嗚嗚……”
越說越傷心,蘊蘊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的。
盛淮桉肯定是相信自己女兒的,但還是得把事情搞清楚,於是哄着蘊蘊,帶她去找老師瞭解情況,順便調取監控看看。
老師卻是監控忽然出了問題,看不到了,也就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盛淮桉瞬間沉了臉,沒再和那老師說什麼,抱着蘊蘊先走了。
回家路上他給校方那邊打了電話,詢問的正是教室裏監控的事,這要是出什麼岔子,可不是什麼小事。
蘊蘊揉着眼睛,終於也不哭了,“爸爸,你不要告訴媽咪,媽咪知道會不開心的。”
“好,不告訴媽咪。”盛淮桉也不想姜舒羽知道,免得她操心。
“嗯嗯,不要告訴媽咪,爸爸說好了哦!”
“說好了,一言爲定。”
蘊蘊終於放心下來趴在他身上睡覺,哭了一下午,體力都耗盡了。
盛淮桉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哄她睡會。
他的心思卻飄遠,一直在想早上的事。
不是他想多,而是確實事發突然,他不得不仔細思索是不是最近身體太累的關係。
還是哪裏出的問題。
還是得選個時間去醫院做個檢查。
……
姜舒羽很快迎來了開庭日,她沒去,直接讓律師代勞,開完庭,律師給她電話,說被告也沒來,說的就是顧思月。
她也沒去。
姜舒羽不意外,顧思月肯定不服氣,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容忍這口氣的。
她也不再說什麼,無所謂了。
而這場糾紛,顧思月自然是輸掉了官司,她被判得公開道歉,還得賠償姜舒羽的損失。
官司是贏了,姜舒羽卻沒多開心,反而心事重重的,大概是快要生了,她感覺到了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