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他們不會傷害蘊蘊,可是他們會嚇到蘊蘊。
姜舒羽不敢想象,她只想立刻找到蘊蘊。
於是她直接報了警。
警察來了之後瞭解情況,沒有太在意,畢竟小朋友是被爺爺奶奶接走,又不是被陌生人帶走,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
警察說的話讓姜舒羽心理防線瞬間崩塌,她苦苦哀求,懇求他們幫忙出面把蘊蘊帶回來。
他們答應幫忙調解溝通,最後卻只是打了通電話,說孩子爺爺奶奶說了會照顧好小朋友,不用太擔心。
姜舒羽不再指望,想想也是,在他們看來就是家庭矛盾,不出什麼人命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她不指望別人,就靠自己。
她給律師打電話,詢問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做。
律師立刻給出答案,他去幫忙處理。
……
蘊蘊被帶走後哭了好久,陳女士怎麼哄都哄不好,又是買玩具又是拿零食哄,都哄不好。
“不哭了,好不好,我是奶奶呀,你哭什麼,這裏也是你家,你不要怕,奶奶不會傷害你。”
蘊蘊縮在沙發一角,嚎啕大哭:“我要媽咪,我要媽咪——”
“你媽媽在忙,很快就會來接你的,你暫時在奶奶家裏玩不好嗎?奶奶家裏什麼都有,有零食有玩具,你想要什麼奶奶都給你買。”
陳女士強迫自己有耐心哄着她,小孩嘛,其實不難哄。
但她實在小看蘊蘊了,蘊蘊看不到爸爸媽咪一刻也停不下來,哭得聲音都啞了。
陳女士沒辦法,找來盛父,問他怎麼辦。
原本應該離了婚的兩個人,因爲在和姜舒羽打官司的這段時間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畢竟是曾經深愛過的人,還一起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都這把年紀了,身邊沒一個人陪着,很孤單寂寞。
盛父說:“讓她哭吧,等她哭累了就消停了。”
“你這是什麼辦法,真是,就不該問你,你比我更不會帶小孩。”
這話讓兩個人都陷入短暫沉默,氣氛微妙尷尬。
還是盛父走到蘊蘊跟前,和她說話:“蘊蘊,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爺爺,之前到你們家裏去過。”
“壞人!壞人!不喜歡你,我要媽咪,我要爸爸,嗚嗚嗚,我要告訴爸爸,你們欺負我!”
蘊蘊又怕又討厭眼前的老爺爺,她不喜歡他們,都不喜歡,只喜歡爸爸和媽咪,還有弟弟。
“哭什麼哭,你爸爸現在根本顧不上你,他被你媽害慘了,現在生死不明,你還叫要媽媽,她算什麼一個母親,她根本不配做你媽媽!你別想她,沒用!”
陳女士急了,忽然衝到蘊蘊跟前吼道。
盛父攔不住,“你和孩子說這些幹什麼?!”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她那樣,都被姜舒羽寵壞了,這麼任性,一點禮貌都沒有,從進門到現在,她有喊過一聲爺爺奶奶嗎?沒有!”
“你還吼,你再吼信不信我打你啊!”
“夠了,你和孩子計較身麼。”盛父看不下去了,硬是把陳女士拽到一邊去。
“你拉着我幹什麼,她雖然是個小孩子,都五六歲了,你看她那樣,肯定是姜舒羽沒教好!我們家的小孩子怎麼可以這樣!”
“我看你是要瘋了,你也說她纔多大,她又不熟悉我們,不親近我們不是正常麼?倒是你,你和小孩子說這麼多幹什麼,她又不懂!”
陳女士捂着臉啜泣:“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又見不到淮桉,公司也要不回來,就連小孫子我也見不到,我能怎麼辦,這一切都怪姜舒羽那個女人,她處心積慮把我們家搞得雞犬不寧!”
“甚至還害了我們兒子……怎麼辦,我能怎麼辦,那是我兒子啊!”
盛父也有所觸動:“行了,別哭了,哭也沒用,一件一件解決,現在是和蘊蘊把關係搭建好,讓她親近我們,之後再想辦法把小孫子找回來,不能讓她繼續禍害我們家。”
“對,沒錯,我已經失去了兒子,不能再失去倆個孩子了,就算他們不認我們做爺爺奶奶,我都要把他們倆個帶在身邊,搶回來!”
……
蘊蘊哭累了,聲音都啞了,蜷縮在角落裏,不喫不喝,也不喊要媽媽了。
這種狀態持續了一整晚,陳女士在旁邊好聲好氣哄着都沒用,蘊蘊還是不喫不喝。
陳女士又氣又急,晚上要抱她回房間睡覺,她也不樂意,把枕頭亂扔,這把陳女士惹急了,上前動手打了她一巴掌。
蘊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滿眼的淚水,硬是忍着沒哭出來,她咬着牙根,渾身都在顫抖:“我恨你,我一點都不喜歡你,等我爸爸回來,我要告訴我爸爸!”
“你爸爸回不來了!他死了!他已經被你媽害死了!你還等他回來,做夢吧!”
“都是你那沒人性的媽,是她害得我們家雞犬不寧,是她害了你爸爸生死不明,都是她害的,我告訴你,你現在就算叫破嗓子她也不會來找你!”
“你以後就乖乖聽我的話,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打你,關你進小黑屋。”
說着,陳女士粗魯抱起她真的丟進房間裏,關燈鎖上門,不讓她出來。
透着門板,蘊蘊歇斯底里的哭聲傳了出來,一直喊媽媽。
陳女士聽的煩了,使勁砸門:“給我閉嘴!安靜點,你再吵,再吵明天都不放你出來!”
“我要媽媽——”
“還有,你爸爸肯定被你媽害死了,我告訴你,你沒有爸爸了,別叫了,沒人可以救你!”
說完,陳女士轉身進了自己房間,不再管她。
隔天一大早,陳女士再打開房間想看看蘊蘊什麼情況,打開門一看,蘊蘊暈倒在牀邊,失去意識。
陳女士上前叫了她好幾聲,沒有反應,摸到她身上溫度特別高,不敢耽誤趕緊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