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羽現在沒什麼心情談這個事,而且是另外的出版社,她也沒有心思再畫畫,客氣迴應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蘊蘊睡醒了,揉着眼睛往她腿上爬,要她抱抱,說:“媽咪,爸爸回來了嗎?”
“沒呢,還在公司,晚點回來。”
“我剛纔做夢了,夢到爸爸又不見了,我怎麼叫他他都不理我,媽咪,蘊蘊好怕。”
“沒事的,寶貝,媽咪和你保證,爸爸不會走了,不會再離開我,我們要相信爸爸。”
姜舒羽心疼她,太敏感了,還特別害怕盛淮桉又不見,不管怎麼說都得先照顧好蘊蘊的感受,不能再讓她有這種焦慮的情緒。
對她沒什麼好處。
姜舒羽忙完自己手頭的工作,準備帶蘊蘊去商場逛街,散散心,順便哄她開心。
還沒出門,姜舒羽又接到盛父的電話,盛父在電話裏頭說:“晚上我和淮桉媽媽過去你那一趟,我們想見孫子孫女,你沒道理攔着不讓見。”
姜舒羽不想讓他們見的,尤其是陳女士,她遲疑一會,說:“可以見,不過陳女士不能來,她沒有資格見我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姜舒羽,你太過分了,怎麼說都是我們盛家的血脈!”
“血脈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你們想要見孩子什麼的,可以考慮生二胎,我的寶貝們聽我的,我可以讓倆個孩子認你做爺爺,但陳女士,想都不要想。”
姜舒羽深呼吸一口氣:“我已經做了一次讓步了,不可能再讓步了,沒得商量,就算是盛淮桉來了,也是一樣,都得聽我的。”
姜舒羽難得硬氣,她也不廢話,這已經是她的底線了,再想跨前一步,不可能,沒有機會。
盛父是氣死了,身邊的陳女士更是坐不住,急忙搶過的手機,就說:“姓姜的,你不要太過分,我兒子已經被你搶走了,你還要怎麼樣,我都沒多少時間,見見我的孫子孫女怎麼了?”
“那挺好,你倒是活了這麼多年,我爸爸媽媽都沒機會活這麼久,你也算是走運了,還想要這麼多,太貪心了。”
姜舒羽思緒清醒,毫不客氣懟了回去,她對陳女士是絕對不會心軟,能刺激到她那是最好的。
“我想您還不知道吧,其實我和盛淮桉是同學,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你想阻止,其實早就晚了,陳女士,什麼叫做冥冥之中註定好的,這就是,你能逃過法律制裁,但你身邊的人都會一個個遠離,沒有人會陪着你。”
姜舒羽咬着牙根:“可你還是比別人幸運,活了這麼多年,我現在不希望你去死,你可一定要活着,苟延殘喘,也要活下去。”
“我要讓你看看,淮桉不認你,倆個孩子也不會認你,你越是偏執想要得到的,越是得不到,你註定孤苦無依,沒人送終。”
陳女士拿着手機哭成了淚人,盛父在一旁安慰道:“別哭了,醫生說了你的情緒不能太緊張,別這樣。”
“你知道姜舒羽說什麼嗎?她說她是故意報復我的,她希望我活着,苟延殘喘,她要我看着我兒子離開我,她怎麼能這樣?!”
“老盛,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我想見見我的孫子孫女,我的兒子已經沒有了,沒有了啊!”
她痛苦至極,嘶聲力竭。
盛父看在眼裏,也明白是怎麼回事,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好了,別難過了,你冷靜一下,不要想那麼多。”
“你快點幫幫我,求求你了,老盛……”
“我沒幾天活命了,醫生說了,我的情況,幫幫我,求求了……”
“還是有救的,醫生說了做手術,還是有辦法的,你不要想這麼多,冷靜一點,。”
可不管盛父怎麼安慰,都沒用。
事已至此,盛父請她想想自己。
“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們早該想想怎麼挽救,補回,也許就不會這樣,淮桉不認我們,站在姜舒羽那邊,也不是沒道理,真的。”
“可是姜舒羽她爸爸掌握了我的把柄,當年他要是不死,出事的就是我,坐牢的是我,你懂不懂,就算我不同意楊歷他們的做法,他們還是會想辦法弄死他……”
“我沒辦法,老盛,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陳女士現在是追悔莫及,她很痛苦:“現在晚了,什麼都晚了,姜舒羽恨我,淮桉也恨我,他們都恨我……”
“你要冷靜一點,答應我,要冷靜,知道嗎?”
“怎麼冷靜?”
“我們先冷靜接受治療,等身體好了,再去想辦法見倆個孩子,還有姜舒羽那邊,我去勸。”
陳女士心想還能怎麼辦,也只能這樣了,她很痛苦。
盛父哄了好一陣子,陳女士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同時也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他走出病房接了起來,卻意外聽到盛淮桉的聲音。
“淮桉?你是淮桉?”
盛父聽出盛淮桉的聲音,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可是他親兒子,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是我。”盛淮桉冷冷道。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我沒死,不用驚訝,之後的事再說吧,陳女士身體怎麼樣?”
盛父好歹是經歷過無數風風雨雨的人,很快冷靜下來,沒什麼比盛淮桉現在還好好的,“醫生說要做手術,只是她現在情緒很激動,沒辦法平靜下來,醫生說她的情緒不能太激動,對身體不好。”
“淮桉,她到底是你母親,你有空可以過來看她一眼,就一眼也行,她肯定很高興,真的,你還在……”
盛父差點老淚縱橫,他其實也想明白了。
盛淮桉沉默片刻,“有空會去,現在沒時間,舒羽現在身體不太好,我離開這麼久,蘊蘊和我關係生分很多,您暫時不用過來,要是有時間了,我會帶倆個孩子過去看看您。”
這也是盛淮桉做出的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