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東理解她的感受,“知知,我知道你的擔心,你不想生,絕對沒人可以強迫你,我保證。”

    “那你呢,你什麼態度?”張知知反問他,聲音輕輕的,她這段時間不知道心情也沒多好,一直在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她不是堅定的不婚不育,年輕那會期待過婚姻的,她的立場搖擺不停,她只是那會受過一點傷害,看到姜舒羽那麼辛苦,她也怕,怕生孩子,怕痛,也怕孕後抑鬱。

    好多好多擔憂。

    更擔憂她和孟東走不到最後,那孩子怎麼辦?

    她太多擔憂了,真的很怕。

    她沒和孟東說這麼多,她心裏不確定,其實也不想說這麼多。

    說出來,孟東肯定也會受影響。

    她深呼吸一口氣,聽孟東說:“我的態度當然站在你這邊,只要你開心就好,不管怎麼樣,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知知。”

    “那你以後不會後悔麼,要是我們一直沒要孩子,以後別人家每逢節假日其樂融融,熱鬧非凡,就我們家冷冷清清的,你心裏舒服麼?”

    “我們倆的日子和別人有什麼關係,知知,我不是說過麼,有你在,比什麼都好,我說真的。”

    張知知說:“我其實就是怕你後悔,萬一後悔來怪我,我到時候真不知道的說什麼了,很冤。”

    但她得承認,聽孟東說的話,她很開心,能看到他的額真心,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敷衍她的。

    如果真是敷衍的話,那希望他以後都能敷衍她,而不是半道反悔。

    她不想自己變成怨婦。

    “不會後悔,我幹嘛後悔,我就是喜歡你,知知。”孟東也是一片赤誠,把自己的心剖開了給她看,他就是一片真心,很喜歡她,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那行吧,先這樣,不和你說了,你好好陪陪你爸爸媽媽,我呢睡覺了。”

    “晚安,知知。”

    “晚安。”

    掛斷電話,張知知莫名其妙嘆氣,心裏就是不舒服,剛好有朋友在微信上找她出來玩,喝酒什麼的。

    張知知已經很久沒出去和朋友聚了,事多是一回事,也沒什麼心情,她玩了這麼多年,收了心想和孟東好好過日子,什麼事以後再說。

    不過今晚確實心煩,張知知就出去和朋友喝酒去了。

    她沒喝多,喝了一口就在托腮沉思,朋友開玩笑問她:“怎麼,心情不好,和孟東吵架了?”

    “怎麼會吵架,孟東一貫讓着我,不是這事。”

    “那怎麼了,憂愁寫在臉上,雖然沒吵架,但肯定有事,不然也不會出來玩,你有什麼就說吧。”

    張知知趴在吧檯上,愈發憂愁:“在想要不要結婚,要不要生孩子,要不要回家帶孩子。”

    “你?你適合麼?”朋友毫不客氣嘲笑,“知知,你不是那種女人,你別開玩笑,簡直了。”

    “我沒開玩笑,怎麼,我長得不像會結婚生孩子的人呢?”

    “孟東像,你不太像,作爲朋友,我從你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絲適合的意思。”

    “但是可以改變的。”張知知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反正就是心裏有根刺似的,七上八下,很不舒服。

    “所以你是想結婚了?想生小孩了?想做全職太太了?”朋友問得直接,也不怕她不開心,反正有什麼說什麼。

    “我有個朋友她之前生孩子差點把命交代在那,還有產後抑鬱,我很心疼她,雖然現在走出來了,但是她也遭了不少罪,我想到這個,我就怕,我也是女人,自然怕了。”

    “其實這點你不用操心,我不是勸你生孩子,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科學備孕,養身體,科學生產,問題不大的。”

    張知知興趣不便高的態度:“真的麼?”

    “真的呢,騙你幹什麼,現在生育率這麼低是很多人連自己都養不起了,纔不生孩子,你家孟東那麼厲害,你家也不愁,生幾個都沒問題。”

    朋友半開玩笑說。

    張知知更加憂愁,托腮:“我還是怕,心裏不確定,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我說你也別想那麼多,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你和孟東回去好好談談,看看到底怎麼說。”

    張知知又換隻手托腮:“談,談什麼,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信誓旦旦說不結婚,不生孩子,現在突然反悔,那豈不是打自己的臉,我不想說。”

    “我看你就是太杞人憂天了,真的,被想太多,也許不是你想的這樣。”

    “你心態好好,起碼比我的好。”張知知陷入糾結,她開始自我懷疑。

    張知知沒待太久就走了,喝了酒,不能開車,找了代駕過來,回到家裏頭,張知知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嘴裏那股酒味還有點,也沒心情睡覺,就接到孟東電話,他說回來了。

    張知知還來不及驚訝,就聽到門鈴聲,她一邊和孟東說話一邊去開門,還說:“奇怪,這麼晚誰來,不是物業吧?”

    “昨天物業來找說樓下的天花板漏水,懷疑是我家漏的水,檢查一遍都沒有,也不知道搞什麼東西。”

    打開門一看,確實手捧鮮花的孟東。

    “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你,連夜開車回來,在花店關門之前買了最後一束花,送給你。”

    張知知側身讓他進屋,輕輕哼了一聲:“可以,孟東,長進不少,會哄人。”

    “當然,你是我女朋友,肯定要哄你開心。”

    張知知接受他的花,立刻去找花瓶插起來,還是很開心的,起碼感覺到孟東在關心她,她能不開心麼。

    只是孟東稍微靠近聞到她身上一股很淡的酒味,就問她:“喝酒了?”

    “你是狗嗎?鼻子這麼靈。”

    張知知輕哼一聲。

    “我是關心你。”孟東很自然摟着她的腰,和她依偎在一塊,聞着她頭髮的清香味。

    “孟東……”張知知忽然有話要說的模樣。

    “你說,怎麼了?”

    “你不是問我要不要結婚麼?”張知知忽然開口。

    孟東:“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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