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蘊抱着她,忍不住哭鼻子:“你要快點好起來,媽媽。”
盛巍說:“姐姐,你別哭,等下媽媽也要哭了。”
姜舒羽抱着她,握着盛巍的手:“你們倆傻瓜,又不是什麼治不好的病,沒事的,真的沒事。”
大概是他們倆這麼大第一次見姜舒羽住院,倆個人都嚇到了。
倒是盛巍反覆查了資料後,又去問醫生,得知姜舒羽的病情沒那麼嚴重,所幸是發現早,做手術就行了,不過他們倆是未成年,需要成年家屬過來簽字。
盛巍問清楚後,跟姜蘊單獨聊聊,和她解釋清楚,也是讓她放心,別哭了。
姜蘊還是掉眼淚,眼眶紅紅的,覺得媽媽打針輸液很可憐。
盛巍淡定拿出紙巾給她:“只要是人就會生病,媽媽也不例外,我剛跟你說了,小毛病,等爸爸回來簽字做手術就沒事了,你不要哭了,媽媽看了也會跟着哭。”
姜蘊反問他:“你怎麼這麼冷靜?都不哭的。”
“因爲媽媽沒事,我爲什麼要哭,何況我是男人,更不能哭。”盛巍拍拍她的肩膀,像個小大人安撫姐姐,“爸爸快到了,我去買喫的給你們,你進去陪媽媽,注意別哭了。”
“嗯嗯,知道了。”
姜蘊乖乖聽弟弟的話,擦乾眼淚進病房陪姜舒羽。
等盛淮桉抵達醫院,盛巍有條不紊把媽媽和姐姐照顧得很好,姐姐的情緒也穩定下來了,就是看到爸爸回來,一下子撲他身上,哇嗚一聲。
盛巍及時開口:“姐,不要哭。讓爸爸跟媽媽說會話,我們先出去。”
姜舒羽哭笑不得,剛想說不用的,結果盛巍拉着姜蘊就出去了。
盛淮桉來不及安撫姜蘊情緒,先到病牀邊看姜舒羽,說:“抱歉,回來晚了。”
盛淮桉握着她的手,深深吻着她的手背。
其實姜舒羽也想自己簽字做手術好了,可是又沒那個勇氣,想起母親生病那會,她還是有心理陰影的。
有盛淮桉在,她可能沒那麼怕,心裏踏實,有安全感。
“沒有,累不累?”姜舒羽搖了搖頭,有點虛弱的,“感覺我太任性了,特地叫你回來,還讓你擔心。”
“這有什麼,還跟我客氣,你生病我怎麼可能不回來,有再大困難也得回來陪你。”
“淮桉。”姜舒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很感傷,握着他的手,“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現在我回來了,我陪你做手術,別怕。”盛淮桉親親她的臉頰,一隻手摟着她的肩膀,“晚點我去和醫生談談,咱們先把手術做了。”
“還是有點怕。”姜舒羽說,“在孩子們面前裝作很淡定,稀疏平常,其實我心裏很怕。真的好怕。”
“沒事,不是有我在麼,不怕的寶貝。”盛淮桉理解她的心情,把她當成小孩子安慰寵着,細心解釋,“相信我,我陪着你。”
姜蘊和盛巍趴在門口偷聽,姜蘊幾次發出聲音,被盛巍捂住了嘴,提醒她淡定,別出聲。
姜蘊說:“我們先走這樣好嗎?”
“放心吧,醫院有爸爸在照顧,沒我們什麼事。”盛巍可清楚了,反正現在不需要他們倆,乾脆先回家,不要在醫院搗亂。
“那給爸爸發個短信,跟他說一聲,我們回去了。”
“我發了,他打開手機就會看到。”
回到家沒多久,姜蘊手機響了,拿起來看,是爺爺打的電話。
她不知所措,拿給盛巍接。
他們倆其實都不喜歡爺爺,因爲聽知知乾媽說爺爺和奶奶以前很不喜歡媽媽,一直難爲媽媽,蘊蘊也記得很小的時候她被爺爺奶奶搶走的事,記憶太深刻了,現在都記得。
只是前幾年爺爺生了病,一下子蒼老很多,他們倆就去見了一面,過後爺爺身體好了,就頻繁來看他們倆,雖然媽媽沒說什麼,但他們倆能感覺到媽媽不是很開心,也就盡力避着爺爺奶奶。
每次爺爺奶奶那邊來電話,姜蘊不想接就讓盛巍接。
盛巍比她聰明冷靜,知道怎麼應付爺爺奶奶。
“爺爺,我是盛巍,我拿姐姐的手機在玩。”盛巍很淡定接了電話。
“你爸爸呢?”
“爸爸在醫院。”
“醫院?怎麼又去醫院了?出什麼事了?”
“媽媽有點不舒服,爸爸在陪媽媽。”
“那你們倆呢?”
“我和姐姐在家裏。”盛巍如實回答。
“就你們倆個小孩子嗎?不行,我不放心,來爺爺奶奶這裏好不好,爺爺奶奶照顧你們,給你們倆做飯。”
“姐姐要回學校了,我明天還有考試,今晚要複習,現在過去來不及了,對不起爺爺。”
盛巍說是對不起,其實沒有道歉的意思,就是敷衍老人家。
盛巍也不喜歡爺爺奶孃,只是家裏的教育讓他知道尊重,他現在是在尊重應付,從來都沒去過爺爺奶奶家裏一次。
姜蘊在旁邊都沒耐心了,不想盛巍跟他們說那麼多,她瘋狂給他使眼色,盛巍收到了也清楚,淡定找了藉口掛了電話。
“我還是很不喜歡他們,盛巍你要記住,你是我弟弟,必須和我同一立場。”
“知道了,姐姐。”
盛巍心裏哪能不清楚,他倒是比較擔心姜蘊。
姜舒羽做手術這段時間,盛淮桉一直在醫院陪着,姜蘊放學就去醫院待,好幾次被盛淮桉趕回來,她就撒嬌耍無賴,硬是留在醫院陪姜舒羽。
盛淮桉在旁邊看文件,姜蘊趴在病牀邊打瞌睡,姜舒羽摸摸她的頭髮,示意盛淮桉小點聲,免得吵醒姜蘊。
燈光姜蘊醒了,盛淮桉就說她:“到底是你媽媽生病還是你生病,都在照顧你。”
姜蘊怪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口水:“那我也在陪媽咪,我就是太困了,忍不住睡了會。”
“回家睡,別妨礙你媽媽休息。”
姜蘊耍無賴了:“爸爸,你好凶,還趕我走,媽,你看看他!”